发热这种症状最是磨人,有的时候白天明明退烧了,到了夜里又会烧起来,她今夜不能睡得太沉,否则不好照顾沈凌薇。
樊川拿了一本兵书看了一会儿,见沈凌薇睡着了,这才伸手,小心翼翼的摸了摸沈凌薇的额间,温度不似下午的时候那么烫了,想来是那苦苦的汤药起了作用。
樊川脱下了外面的衣裙,这才小心的躺下,这家驿站的床自然是没有将军府的宽敞,樊川躺下之后手臂便紧挨着沈凌薇了,她干脆侧身对着沈凌薇那边睡,这样不占地方,沈凌薇有任何不适她也好尽早发现。
樊川这几日身披甲胄行军,其实也很劳累,没一会儿,她便沉沉的睡了过去,晚上,樊川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往自己怀里钻,同时还有东西在抓自己,像是小猫一样。
她眼睛陡然间睁开,借着外面微弱的光亮,樊川便见到是沈凌薇的手下意识的在抓自己,她整个人也在往自己怀里贴。
樊川的心立马沉了下去,她伸手去摸沈凌薇的额头,似乎是又烧起来了。
樊川轻轻拍了拍沈凌薇的后背,柔声安抚着:“要喝水吗?好像又烧起来了,我去差人给你叫医师。”
她刚要下床,手臂便被沈凌薇拽住了,她在低声说着什么,樊川有些听不清。
见沈凌薇握着自己手臂力道很是大,樊川便没从床上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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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别走,你别丢下我……”那声音断断续续的,语气里带着焦急和委屈,像是被人抛弃的小猫一般。
樊川还是第一次见沈凌薇这幅样子,印象中,从她们成亲开始,沈凌薇便是个端庄、得体,让人挑不出一点错处的妻子,这样无措的沈凌薇,她还是第一次见。
樊川抿唇思索片刻,伸手轻轻拍在沈凌薇的后背上安抚着:“不怕,放心,不会丢下你不管,以后都会好好照顾你,不会再让你病成这样了。”
似是感受到了安抚,沈凌薇的情绪稍稍没有刚刚那般激动了,没一会儿,她便又沉沉的睡了过去。
樊川小心的把沈凌薇握着自己衣角的手拿开,她缓缓起身,给沈凌薇盖好了被子,而后披了一件斗篷便往门口走去,门外有亲卫整夜轮班守着。
“去叫姜娴过来一趟,就说夫人好像是又有些烧了。”樊川小声交代着。
那亲卫忙去叫人了,姜娴赶紧穿好了衣服,拿着药箱就去了樊川和沈凌薇的房间那。
她敲了敲门,便小心的推门进去了。
樊川冲她招了招手,低声道:“好像又有些烧,你再给她诊诊脉。”
姜娴忙冲着樊川行了一礼,而后提着药箱走到了床边。
姜娴将沈凌薇的一只手小心的放在软垫上,而后号了号脉,她起身的时候又小心的摸了沈凌薇的额头一下。
“元帅,夜里又烧起来也实属正常,这样,属下再让人煎一碗药送过来,您要是实在不放心,可以用烈酒沾了绵巾给夫人擦擦手心、脚心,这样能更快散热。”姜娴见她们元帅实在是紧张夫人,便开口道。
“好,你去让人从驿站找一坛烈酒过来。”
“是。”姜娴忙退了出去,让门口的亲卫去办。
很快的,有亲卫送进来一小坛烈酒,还有一个酒碗。
樊川拿了一块干净的绵巾,她将绵巾里面侵了酒液,而后将酒液挤的半干,这才用那一小块绵巾给姜娴擦拭着手心。
沈凌薇生的白皙,就连双手都长得修长白皙,指尖更是如同白玉一般精致。
樊川尽量放缓了力道,生怕弄疼了沈凌薇。
她反复的给沈凌薇擦了几遍手心,视线看向了被子的尾端。
自己要给沈凌薇擦脚心吗?这似乎是很亲密的行为,如若沈凌薇知道了,会不会生自己气?毕竟她那样守礼的千金小姐,如果知道自己这么做了,肯定会觉得自己孟浪。
可是看着沈凌薇蹙起的眉心,樊川又在心里告诫自己别乱想,沈凌薇现在病了,一切要以沈凌薇的身体要紧。
想着,她便不再犹豫,又给绵巾上弄上了酒液,而后她便坐到了床尾。
樊川一手放在被子的尾部,她视线看向了还在熟睡的沈凌薇,低声道:“得罪了。”
说着,她才伸手掀开了被子的尾部,樊川小心的将沈凌薇的一只脚裸轻轻握在手里,这才用沾了烈酒的绵巾轻轻在她脚心擦拭。
沈凌薇的脚小巧白皙,只是因为发烧的缘故,她的脚也有些发烫,连带着樊川握着她脚踝的手也有些发烫。
樊川不敢多看,慌忙撇开视线,用手轻轻擦拭着沈凌薇的脚心,不一会儿她又沾了一些烈酒,开始擦另一只。
一直到送药的人过来敲门,樊川这才停下。
她重新将被子给沈凌薇盖好,这才起身出去端药。
那汤药闻起来仍旧很苦,樊川将药碗放到了床边的圆凳上,而后又倒了半杯温热的茶水,拿了那盘蜜饯,一并端到了圆凳上。
樊川坐到了床边,轻轻伸手推了推沈凌薇,见她仍旧没有醒,只得伸手抱着沈凌薇坐起来了一些,让沈凌薇靠在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