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餐厅,跟有回音似的,却只有父子俩的对峙,其余人成了背景板。
陈麒现终于勾着唇站起身,走到他边上,帮他拉开一把椅子:“我说,我饿了。有天大的事,也得等我把肚子填饱了再说。”
这话,说得阴阳怪气,任谁听了都得火冒三丈。
这还没完,陈麒现明讽道:“有几年没在这儿吃顿饭了,也不知道掌勺的大厨,还是不是我外公选中的老杨头。”
陈东海胸膛起伏,面色快涨成猪肝色。
可见到这样赤裸裸挑衅他的权威时,竟出奇忍气吞声,并未当场发作。
何津儿见状,连忙挽着人,说陈东海旅途劳累,先吃一口垫垫肚子。
陈东海第一次被人支配着,也没坐陈麒现替他拉开的椅子,而是被何津儿牵引到了自己身旁。
是陈宅的主座。
陈东海知道,这一局,他被算计了。
不过,应该还为时不晚。
几十年来,他掌权得太过轻易,稳坐仁芯集团的一把手宝座。
养肥了自己胃口的同时,也喂饱了家里的白眼狼。
他不动声色,看了陈麒迹一眼,有个念头一闪而过。
问出口的话,倒是家长里短:“麒林呢?”
陈麒迹对答如流:“他不适合坐在这里。”
陈东海当没听到:“把他叫来一起。”
打的是谁的脸,姜弥一目了然。
她藏在桌底下的手,开始不安地抖动。
提起陈麒林,姜弥本能反应惴惴不安,这种不安与恐惧,会深深地体现在行为上。
心慌、颤抖、耳鸣、莫名的呼吸不畅……
小脸憋得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要晕厥。
陈麒现不痛不痒地反问:“叫他来干嘛,自取其辱么。”
说话力度不重,听的人俱是一愣,到底有点不敢一意孤行。
陈东海皱眉不悦,只抬手看了眼时间。
有一说一,他的对外公关形象是越做越好了。
摒弃了以前暴发户的心态,出门必须戴大几千万的珍藏级名表,而是刻意走起亲民路线,换成了运动手表。
既别开生面,又与时俱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