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倒是保持原样,生活过得如意,比年轻时长肉了不少。
同人不同命。
再多的锦缎华服,无福消受,还不如年复一年的粗茶淡饭。
秦姨也就是托了吩咐,过来跑一趟腿,带一句话。
临走前,她不让陈麒现和姜弥送她下楼,生怕人多眼杂。
只对陈麒现交待:“他们今晚会到。”
陈麒现和姜弥目送秦姨的背影离开。
关上门后,姜弥手心发冷,神色严峻道:“陈麒现,秦姨怎么突然会来,是有什么事吗?”
陈麒现牵着她的手,拉她到落地窗前。
窗外雾霭沉沉,高楼林立的上空,大厦的顶端仿佛置入云端。
底下的江滚滚流淌,昭示着这个城市无论发生什么,都有着连绵不绝的气数。
“要变天了。”陈麒现举重若轻道。
他从背后环住姜弥,双手虚虚握着她的手,下巴抵在她肩膀。
一冷一暖,形成鲜明的对比。
姜弥本性倒是并不多疑,心思煞是多疑,也不知陈麒现这话是在意有所指,还是单纯指天气。
她绷得紧,反观陈麒现,整个人稍稍佝偻着,姿态与平日无异。
姜弥不安地反握住他双手,指腹摩挲着转圈圈,深吸了口气,继续追问:“陈麒现,别卖关子了好不好,告诉我是不是要发生什么事?”
陈麒现答非所问:“你刚才为什么流眼泪?”
姜弥怔愣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
原来他有看见,也放在心上。
被他一问,姜弥条件反射地想起那个令她绝望的时刻,她被人架在一座桥上,眼睁睁看着陈麒林作恶多端。
她抿唇,眼里蓄起薄泪,身体颤颤地,第一次同人说起那件尘封在记忆角落里的往事。
“是陈麒林……”姜弥声音哽了一下,豆大般的滚烫落泪,砸在陈麒现的手背上。
陈麒现眉头皱得深深,似对他的容忍已经到达了极限,咬牙切齿:“他又做了什么?”
“是陈宅那次宴会之后的一个周末……”
姜弥全部说了出来,说得自己最后被陈麒现翻转过去,靠在他怀里瑟瑟发抖。
“他真的是丧心病狂!”姜弥声音发紧,从牙缝里挤出这一句骂来。
她自认为,大多时候是个理智而文明的人,可是每每碰到陈麒林这个混蛋,总能激起她内心深处最不为人知的粗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