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就过去,你先去沏茶。”沈雨燃站起身,这才发觉自己满脸是汗。
本来就热,又在灶膛前坐了这么久,她竟没有察觉。
她拿帕子擦过脸,这才出了厨房。
一进屋子,原本坐在桌子边的荣安公主和云颖初都惊愕地站了起来。
暮春的天儿已经很暖和了,她在如意阁不再佩戴面纱,脸上和脖子上的红疹一览无余。
在荣安和云颖初心目中,沈雨燃从来都是肤若凝脂、冰肌玉骨的大美人。
“沈姐姐,你……”
“吓到你们了?”沈雨燃并不意外她们的反应。
云颖初连忙摆手:“不是的,只是想着沈姐姐此番染上火疮,定然是遭了大罪。”
“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要不要找御医帮你瞧瞧?”荣安公主亦关切道。
“你们别担心,我已经痊愈了。”
这话倒不是推辞,沈雨燃按照容蕊给的方子调养,体力和精神都更胜从前了。
荣安看着她脸上的红疹,颇为难过,“还是让御医瞧瞧吧,明儿你就来公主府,不许推辞。”
恰好紫玉奉了茶进来,沈雨燃道:“别站着,坐下慢慢说。”
云颖初啜了口茶,放下茶杯望向她。
“沈姐姐怎么会突然离京去了平州?”
沈雨燃道:“那会儿阿砚在外游历,一直没有消息,我有些担心就出京去寻他,阴差阳错被困在平州。”
不能明说的事,只能全推到沈砚身上了。
“真是阴差阳错,沈公子平平安安的回来了,沈姐姐却……”
“我也平平安安地回来了,”沈雨燃认真回忆了在平州的这一个多月的时间,从自己染疫,到她跟容蕊一起并肩作战,这一个月里见过的生死比之前两世见过的都要多。
也是那时候,她明白了容蕊举手投足间那种从容和淡定是如何凝练出来的。
古人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
倘若有的选,她真想似容蕊那般行遍天下。
“去平州这一趟,我并不后悔。”
“你真的不在乎脸上这些疹子吗?”荣安公主担忧地问,“你不怪沈砚?”
她亦有些自责,若非她来找沈雨燃说了沈砚的事,或许沈雨燃也不会离京。
“怎么能怪他?”决定离京跟沈砚其实没多大关系,但这黑锅只能让沈砚先背着了。
沈雨燃转了话头,含笑问:“颖初,你的亲事议得如何了?跟那个盛修远定下来了吗?”
云颖初没料到沈雨燃会突然反过来问她,一时语塞,白净的脸庞涨得通红。m。
“没有……我跟他没什么关系。”
荣安公主道,“你若真不喜欢,就让世子帮你回绝了。”
从前帝后给荣安张罗婚事的时候,荣安烦的要命,只觉得这种事应当快刀斩乱麻。
云颖初眼神微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