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珍点点头,转身往外走,及至门口时,又顿住了脚步,若有所思的回头望着百里长安,“你为何要同我说这些?”
“我觉得掌柜是个好人,来日若是入了府城,也不知能否活着出来,所以……”百里长安叹口气,“总不能死得不明不白,什么都不留下吧?能有一人记着,那也是好的。”
南珍张了张嘴,愣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神闪烁着离开。
她走得飞快,连头都没回……
百里长安站在门口位置,唇角的笑渐渐消弭无踪。
稍瞬,她合上房门,转头望着睁开眼的祁越。
“如此夸赞,大人可还满意?”
祁越坐起身来,“多谢公主夸赞,奴才愧不敢当。”
“她还算是个人。”百里长安坐定,兀自把玩着那一盂膏药,“至少不算是彻彻底底的恶人,心中尚有良善。”
听得这话,祁越不由的眯了一下眸子,“你从来不信,人性本善。”
“恶事做多了,想行善事,不是很正常吗?”她打开了药盂,凑近了嗅一嗅,香味甚异,可见这不是什么好东西。
她别开头,狠狠打了个喷嚏。
祁越旋即起身,二话不说便合上了她手中的药盂,“不知道自己的身子状况,不能接触某些东西吗?”
百里长安揉了揉鼻尖,“香味甚异。”
“她未必能受你感化。”祁越将药盂搁在桌案上,“你怕是白费唇舌。”
她却笑着摇头,“男人和女人的思维,终究是不一样的,我瞧着她虽然妖娆妩媚,可眉眼间凝着沧桑,方才接过药盂的时候,我瞧着她手上有不少浅淡的疤,应是自小并不顺遂,又或者是吃过生活的苦,否则不会说出那样的话。”
“你觉得,她会收手?”祁越问。
百里长安并不这么认为,“受命于人,如何收手,只是让她有所犹豫而已。生死当头,任何的犹豫都是一线生机!”
在把弄人心之事上,百里长安素来算无遗漏,一个都不放过……
“她犹豫了。”百里长安偏头看他,伸开双臂,轻轻抱住了他的腰肢,将面颊埋在他的怀中,温热的呼吸穿过薄薄的衣衫,不断的灼烫在他腹部的肌肤。
祁越面色不改,伸手轻轻抚上她的发髻,喉间微微滚动,“公主可知道,我方才最怕的是什么吗?”
羽睫微扬,她知而不语。
“若她,在你背后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