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长安从哪儿弄来这么一只,牙尖嘴利的狗?”赫连琦满脸鄙夷,“还真让人刮目相看!”
陈濯也不恼,“我终于知道,长公主为什么要让我跟着来了。我不是什么狗,但是呢,还得提醒赫连副使一句,我祖上拿的是屠刀……杀猪的!”
赫连琦:“……”
祁越差点被逗笑了,这人真是越发有趣了。
“有病!”赫连琦转身就走。
祁越转头望着陈濯,“戏耍很有趣?”
“总不能吃亏吧?”陈濯道,“我爹说了,吃什么都不能吃亏,宁可丢命绝不丢人。”
祁越凝眉,“你爹?”
“卑职这就去准备启程之事。”陈濯行礼,转身就走。
祁越立在原地,瞧着陈濯的背影,心下还是有点迷茫,没猜到他究竟是谁的儿子?百里长安能将此人安置在他身侧,随行治水,如今看来,颇有深意。
特意克制赫连琦?
知府还真的修书一封,递给了陈濯,其后陈濯便派了可信之人,将这封信送了出去。
“知府大人。”陈濯勾勾手指,拽着知府行至僻静处,“最好再给我照样多写几份,我随行带着,备用。”
知府:备用?
“瞧得出来,你对赫连琦也没什么好感,不然怎么会一直不作为?”陈濯挑了一下眉头,“这一路,我得治治他!免得到了南兆九州,这小子肆意妄为,害了无辜的百姓。”
闻言,知府旋即拱手,“要多少份都没问题,稍待!”
瞧着知府离去的背影,陈濯裹了裹后槽牙,兀自摸着下巴,难怪长公主不放心,这赫连琦行事乖张放肆,为人自私自利,可不得一路收拾过去嘛?!
不过,祁越是罪奴之身,来日若是出了差池,这笔账是不是得算在自己头上?
可转念一想,陈濯又笑了。
百里长安是谁,这么明显的布局,不是摆明了要赫连琦那个愣头青,当这黑锅城的城主?是了,犯不着自个背黑锅,回头都推给赫连琦便是。
谁还不是千年的狐狸呢?
走着瞧!
队伍,重新出发。
那位假冒的东霞姑娘,被装在囚车里,一道出发行进,等着什么时候问出话来了,就可以临时送回金陵城,交到百里长安手里。
陈濯时不时的回头望着,瞧着囚车里还算平静,便也没有吭声。
风吹着车窗帘子,祁越瞧着外头的人,“作甚?不放心?”
“只是觉得奇怪。”陈濯凑近了车窗,“既要杀人,为什么送个女子过来,且没有后援救她?出现得这么及时,是不是说明……后面还有人跟着?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着的?还是临时起意?”
祁越瞧着他,“陈副使这么多问题,怕是无解。”
“卑职觉得,还有后招。”陈濯凝眉,“她太安静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祁越勾唇,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