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李衍袭来,孟海成毫不躲闪。
他身子一缩,同时腰身一拧,右手反向搭棚,活脱脱一只蹲在地上的大马猴。
看着可笑,却是周蟠传下的杀招。
若李衍继续使用顶心肘,他就能来一招老猿坠枝,一个翻脚,直取下路,将李衍踹成太监。
若对方变招侧踢,则能顺势来个灵猴缠丝,将敌人眼睛抓瞎,脸蛋撕得稀巴烂。
总之,下中上三路都有变招,个个凶狠凌厉。
这次有了防备,哪会吃上次那种亏。
然而,李衍探下腰间的手,却忽然握住刀柄,随后突然变招,猛然一抖。
锵!
刀如寒光,撕破雨幕。
关中快刀岂是等闲,孟海成还没反应过来,脖子上就架了一把刀,只觉锋刃微寒,紧紧贴着脖子,已经割破了皮。
而在众人眼中,却是一幅可笑场景:
孟海成蹲在地上,像是李衍正挥刀杀猴。
再次受辱,孟海成怒道:「比试拳脚,你却动刀,不讲规矩!」
李衍眉毛一挑,「规矩…你也配?」
「你…」
孟海成一听,顿时气得脑瓜子都嗡嗡的。
还没等他说话,便面色一变,跌跌撞撞后退。
却是李衍持刀而行,逼得他接连后退,进入院中,随后扭头平静道:「谁敢跨过此门,这颗脑袋就送他了。」
可惜,这番话并未吓退外面的铁刀帮众。
这些个家伙,虽说不像刀客,将脑袋挂在裤腰带上,但一个个都是有今天没明天的主。
前朝之时,大兴称他们为「喇虎」,金帐汗国则称「无籍之徒」,各种组织通常叫「无命社」,皆是亡命之徒。
就像如今津门那带,「锅伙」动辄抽签死斗,什麽跳油锅丶三刀六洞,扎眼珠子,皱一下眉毛都不算好汉。
关中人生丶蹭丶愣丶倔,自然不遑多让。
当即就有一汉子上前,一只眼大一只眼小,摇晃着手中短刀,横脖子瞪眼道:「呦,动刀子啊。」
说罢,指着自己的脖子。
「来来来,把人放了,照这里来,弄死我算你是条汉子,兄弟们,都给我瞧好了!」
「哈哈哈…」
一帮混子哈哈大笑,毫不畏惧。
刀客,他们可是见多了,自然有对付的法子。
这个办法就是耍赖!
大宣朝律法森严,无论江湖还是玄门中人,全都一视同仁,杀了人立刻会被通缉悬赏,尤其是在这光天化日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