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汐洁:“背着我做贼了吗?”
“半夜出去了一趟。”傅景琛脸埋在她脖颈处,呼吸痒痒的,逗的她差点想笑,“钟离反水了。”
沈汐洁惊呼出声,“什么?”
“钟叔?”
傅景琛嗯了一声。
“我见到了须舟,裴墨轩和云广浩都在。”
沈汐洁颤巍巍的把手探上他额头,“你是不是做梦了?还是最近压力太大,出现幻觉?”
傅景琛指了指椅子上新换下来的长外套。
他昨天穿的还不是这件,这是新从衣柜里拿出来的。
沈汐洁一时心头复杂。
被亲近的人背刺,一次两次后会渐渐削弱人对于世界的信任。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什么时候知道的?”
“下飞机那天。”
没有再继续追问详细原因,变了就变了,就像放了一夜坏掉的食物,归宿只有垃圾桶,没人会对坏掉的过程产生好奇。
沈汐洁轻呼出一口气,一字一句开口,“须舟那边呢?”
傅景琛的手轻轻环在她腰上,慢慢收紧,“我接下来要说的事,你听完先别激动。”
沈汐洁眉心一跳,隐隐觉出不对劲。
对上傅景琛的倦色,又强行忍了下来,她有预感,结果并不会太好。
“须舟被裴墨轩堵在悬崖上,手里拎着密码箱和云广浩一起跳海了,至今捕捞队毫无音讯。”
知道会糟糕,没想到这么遭。
沈汐洁控制不住,眼眶一酸,手紧紧揪住衣服下摆。
傅景琛忽然俯身,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声音很小很小,小到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
很快,她的情绪有所缓和。
“辛苦了。”沈汐洁弯了弯唇角,泪中带笑。
她无法想象自己不在的七年间,傅景琛到底经历了多少。
一条线能埋伏四五年,哪怕曾经和楚悦联姻,都是经过如履薄冰的计算后。
他的大脑像个高速运转的马达,整个神经只有紧绷成一条线才能保住眼下的安稳。
傅景琛揉了揉她的发丝,“再过今年,等斯淼长大,我就可以把公司脱手给他。”
沈汐洁:“到时候我们要当两条快乐的闲鱼!”
傅景琛轻笑着应声:“嗯。”
伴着话音,对面的人俯身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随即直起身子,目光诚恳又严肃:“别太难为自己,和以前你跟我说的一样,想做什么就去做,我对你也是一样。”
“商场无往不利,赌徒有时候都得甘拜下风,就算有一天你输了,哪怕孑然一身,我也可以养你。”
傅景琛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给软饭吃,还是硬塞的,微微一笑,欣然接受,“好,谢谢老婆赞助。”
沈汐洁也不是说大话,她的名气和品牌效应在这,世界上不缺有钱人,有钱人不可能不穿衣服,哪怕没了云舟,他们也能维持目前生活。
为人伴侣,最想的还是和他一起并肩作战,而不是成为只会拖后腿的累赘,他给了她底气,她也要给他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