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转着自己手中的笔,黑色的鼻尖并没有盖帽,有意无意的撩拨着虎口处,最终落下零星几笔划痕。
他的声音不轻不重,“初步判定,这是一起有预谋的女性威胁案。”顿了顿,他露出一丝无奈,“牵扯人数太多,而且都是商界名流,很难连根拔起,他们背后的措施一定十分隐秘,否则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一点风声都没露出来。”
沈汐洁:“我明白了,他们有会员制。”
和国外的暗wang,还有现在所谓的电报qun类似,都是一种拥有特殊渠道且需要缴纳一定资金才能进去的地方。
在那,只要出得起钱,人人都能是座上宾。
傅景琛从头到尾翻了一遍所有资料,“有个疑点。”
所有人目光顷刻汇聚在他脸上,一向只懂得如何分析财报和金融走势的人,面对刑shi案件的嗅觉也分外灵敏。
“元欢,闵曼行,如果硬算,把温允也加上,她们三个都属于是内部成员的直系亲属。”
“元欢的背后是元老,学界清贵,从大学退休后返聘到幼儿园当副园长,曾经的研究方向是儿童心理学,还为此著书立作。”
“闵润的独生女闵曼行,父亲是商界新贵,虽然别人外称他是暴发户,但架不住有钱的事实,不过就是oldmoney嘲笑newmoney的一种玩梗手段,一代从政,二代从商,三代学艺术,这样的规划,不仅让他们把最好的资源把握住了,也把风口把握住,实现真正的阶级跨越。”像是想到什么,傅景琛问江衍,“闵曼行的母亲是干什么的?”
“早逝。”
沈汐洁心底咯噔一下,又来一个没妈妈的。
她不自觉联想到路家,路奶奶和路枫的姑奶奶路苗卉。
“把温允算上,如果当年她回路家,成为路怀之名正言顺的孙女,整条线索链已经对上了。”
许颖似乎也是第一次听见这么匪夷所思且变态的行径,“拿家里的直系女性亲属进行物质交易?”
“很有可能。”江衍很快把人物关系表串起来做了个简单表格,冷静叙述:“元老虽说是清贵,这些年的资金流水也不算多,但住的地段,买的东西,以及儿子孙子通通都在国外,境外的交易往来我们根本查不到,但只就他们的衣食住行来说,并不在常人或者说甚至不在小富级别的范畴。”
一个没有实业经济的家庭,背后却有着强大的关系网,钱还没断,这能说明什么?
这张关系网就是黑的。
“闵润当年能目光独到的投资蔚河蓝湾地产,并且很快在全国各地动工建造,一个只读过小学的小老板,背后没有强大的智囊团怎么能把公司做到快上市的位置。”
如果仅凭努力就有用,那世界上百分之五十的人都是亿万富翁。
如果只需要一点微小的付出,或者只是付出这么几个注定堙灭在利益洪流下的微尘,这件事就显得划算多了。
“他们背后一定有个支点。”许颖忽然看向江衍,“记得癫狂的信教徒吗?”
那是一次旅行时偶然路过,他们的传教热情很浓烈,言情真挚地诉说着神的力量。
有时候肉体被掌控不是最可怕的,最容易让人迷失的心。
长话短说,她没有复述之前的行程,而是简短介绍,“但凭主位者的力量还到不了让一群人前仆后继的地部,他们很可能被一种思想牵动蛊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