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隆不知道裴墨轩在想什么,说多错多,他刚踩了引线,这会也不敢再提什么,点头就是了。
代步车刚翻过一个小高坡,唐雨泽一边打球一边说:“有人来了。”
车越开越近,停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裴墨轩走了下来。
一身黑衣,带着墨镜,皮肤白的近乎刺眼,哪怕祁风延躺了这么多年,看着气色也比他好了不止一星半点。
仔细看,他走路时偶有轻微停顿。
傅景琛把球杆递给球童,在旁边的位置上坐下。
裴墨轩的身影逐渐走近,淡笑道:“好久不见。”
傅景琛:“也不是很想见。”
裴墨轩看向旁边一直没回头的祁风延,像是许久不见的老朋友,打招呼说,“祁总最近怎么样?”
祁风延放下球杆,笑意不达眼底,“好的差不多了,能走能跳。”
裴墨轩面不改色,“醒来后能跟上现在的节奏吗?”
祁风延坐在他对面,“还想让我再睡一觉?”
裴墨轩:“我倒是想,就怕你不愿意。”
祁风延声音平静而冷漠,“医院的床是不错,裴总要想休息,我给你定位置。”
裴墨轩眼皮微掀,“这么多年了还耿耿于怀,看来是把我恨上了。”
傅景琛目光变的锐利,“恨上不至于,顶多是同情。”
两人四目相对,表面和煦如春风,实则气氛凝到冰点,当年那张赌桌上,大家筹码对半开,断腿,车祸,失忆,谁也没比谁好过一点。
现在能全首全尾的坐在这,不知道要说一句大难不死,还是举杯微笑下次继续。
从见血那一刻开始,他们之间注定不是平常的商业竞争。
同情二字一出,祁风延勾唇,傅景琛喝茶,裴墨轩似笑非笑道:“都这份上了,我们不合作太可惜。”
祁风延说:“能当人就不做狗,我没裴总野心大,美金当冥币一样烧着玩。”
“提前给自己烧点存款,招谁惹谁了?”
裴墨轩笑意更浓,“看来是我没听懂,下次玩的时候一定不忘了你们,好歹交情一场,活着卖个人情,也别到了底下还继续斗。”
傅景琛双眸微眯,“我嫌钱脏。”
裴墨轩笑了笑,“赚到就够了。”
唐雨泽听他们弯弯绕绕的费劲,脱了手套道:“我有事先走。”
坐上代步车,到了酒店大堂,他走到前台淡淡道:“开一间房。”
打了一上午球浑身是汗,唐雨泽准备找个地方洗个澡,下午有台手术要做,现在回家来不及了。
“不好意思唐先生,今天房间已经满了。”前台小姐笑的灿若夏花,补充道:“但唐太太有定一间,需要帮您询问一下给张门卡吗?”
看来有家不回的不止他一个。
闹了半天,没想到自己自作多情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