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离渊行礼后转身,曲霏梦象征性地屈了屈腿,亦步亦趋跟上他的步子。
大殿内静悄悄的,宫女太监大气不敢喘。
“咣当——”
陶瓷破碎声响起。
曲霏梦挑了挑眉尾,勾起唇角,余光瞟了眼御离渊冷硬的下颚线,“她好歹是你的母妃,气起她来你还真是毫不手软。”
“她越矩了。”他理所应当,并不觉得自己做错。
“阮侧妃的希望怕是落空了。”她感叹着,忍不住又瞥了他一眼,暗含着试探。
男人眼睛眯了眯,月光下长睫的颤动格外显眼。
越摸不透他的心思,她就越想搞清楚,这点执念像猫爪轻轻挠着她的心尖尖。
他的身上仿佛有磁铁,牢牢吸引着她的目光。
“今晚月色这么美,提她不是晦气?”御离渊未直接回答,反而微微颔首,望着一轮皎月。
曲霏梦心骤地停跳一瞬,随后剧烈跳动,听多了段子,下意识以为他在隐晦告白。
转念一想,这么一个不解风情的大直男又能从哪里学到这种话,她又平静下来。
“好歹人家肚子里也是你的孩子。”曲霏梦脑子一抽,忽的这么说了句,执拗地想要听到直接的回答。
“非要提她?”御离渊语气严肃了些,隐隐含着不耐。
那一刻,曲霏梦脑子里竟然在想他的不耐究竟是对她还是对阮心颜。
她即刻止住这种苗头。
“小气。”她哼了声,率先上了马车。
御离渊看着她娇俏的背影,无可奈何地摇头。
朝廷上那些奸猾百官随便一个眼神,他都能猜到他们的心思。
唯独眼前这个女人,像个谜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