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找到吗”
依靠在床头的帝王面色苍白,眼下带着不正常的青黑,神情说不出的疲倦,而在他面前的床下淌着一小滩新鲜的血渍令人见之触目惊心。
很显然,此时萧怀的身体状况愈加恶化了。
半跪在床前的人小心回禀,“回禀陛下,属下已派出多方人马秘密打探,未能找到十一殿下踪迹。”
“加派人马,继续找”
萧怀尾音沉了沉,胸口又是一痛,唇角溢出血来,旁边的大监赶忙为帝王端来药。
画面一黑,显示出一行文字。
同时,黑暗中男人慢条斯理的声音也传入众人耳中,语气如穿林之风,自由、散漫,又颇带了点神秘之感。
“我知大人为何事烦忧,人力不行,就问天意,不如我们来对赌一局”
不知谁人手中摇着骰子乒乓作响,在黑暗中看不清面容的人,一阵细碎作响的声音过后,男人尾音轻卷,像羽毛轻滑过湖面,声音里带着笑意,“骰生六面,六点大,二点小。这一局,我押大,我赌大人要找之人在东,且一路往东而行,至海之滨。若大人此时派人去追尚还来得及,若去晚了”
“呵恐怕大人将再难寻此人了。”
黑暗的湖面泛起一丝涟漪,波纹散去,是一群人骑马狂奔的画面。
他们策马奔驰在无人的绿野,慢慢赶至海边,终于在碧海蓝天下,见到岸边那方打着伞白衣遗世独立的身影,他一步一步朝海边停着的那方孤舟走去。
领头之人几乎要将手中的鞭子挥出残影,却仍赶不上男人往前走的脚步,无奈连声大喊,“十一殿下留步陛下病危”
“急封您为定安王传有密旨还请留步”
画面中,萧临渊缓缓回头,那一眼望来,今后便是另一幅光景了。
奢华的帝王寝宫内,到处弥漫着女人的脂粉香,饮酒声还有女子的娇笑声充斥在内。
推开门,女人径直冲至床前,狠狠一巴掌甩在形似半醉的萧怀脸上,怒骂,“你看看自己还有一点一国之君的样子吗萧怀你疯了不成”
“你何时变成的这样”
从第一次的寻理由不上朝,一直到后面越发懒惰,渐渐沉迷酒色,此后更是不问朝政。
南宫太后的脸上全是心痛和愤怒,看着自己面前的儿子,一时间竟只觉得陌生。
“我疯”萧怀半点不复从前的温雅君子模样,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如同一个终日沉迷酒色的纨绔子弟一样,纵使半边脸上火辣辣的,却也半点不在意,依然还能扯出一抹轻笑。
他目光紧紧的盯着南宫太后,“当初是母后硬要儿臣当这个皇帝的,如今我做的不如母后的意了,就来怪儿臣”
“早知今日,母后何不直接让九弟来当这个皇帝反正谁坐这个位置,都由母后和南宫家说了算,相信朝臣亦不敢
置啄。”
他轻轻抚了抚布满褶皱的衣袖,冷笑。
南宫太后气的手抖,满脸的不可思议后就唯余失望,“萧怀你这是在怨我”
她怒喝,“是我让你成为九五至尊,登临帝位到头来,还是我错了”
萧怀挥了挥手,殿内原本吓的跪在地上一动不也动的宫人立刻火速退出殿去,以免被卷入风波。
他没有如南宫太后一般失态,只是背过身去,脸上的表情如结了层寒霜。
“儿臣不敢。只是儿臣亦想要问母后一句,到底是你想争第一,还是真的被迫无奈需要我坐上这个位置”
萧怀慢慢转过身来,看到南宫太后凝滞住的表情,后者怔住,立在原地半天说不出话。
母子对视,萧怀的一声哧笑打破了气氛的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