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箓,驱邪,恶鬼。。。。。。。
这些朦胧中带着些许残忍意味的声音传入叶青釉耳中的时候,叶青釉一时之间甚至没能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毕竟,她自己也是刚刚才往鬼神上猜测。
可现在的情景,明显后门外三人是无比清楚内幕情况的。
不对。
这不对。
不该是这样的。
按照常理来说,她的事情应该一辈子不会有人发现,往后余生里认真烧瓷,传扬技艺,带领全家发家致富,走上一条稳稳当当,受人敬仰的路子。
可没有人说过,鸠占鹊巢里的鸠与雀,差别是那么大。
大到几乎人尽皆知。
叶青釉的脑子很乱,脑海中隐隐作痛的感觉还在,颚下喉间里弥散着一股说不出,道不明的血沫味,咽喉肿痛的要命,舌尖稍稍往上一顶,就会磕碰到肿胀的牙龈与黏膜血水。
更别提,胃间还似乎还有一股若有似无的灼烧感。
想吐,但是吐不出来。
脑中混沌,叶青釉罕见的呆愣原地,不知道自己是应该就地想办法吐干净胃里最后一点儿东西,还是应该离开此地,以免面对更加难堪的场面。
只不过,她没有选择的机会。
门外又传来了一声闷哼,赫然正是双目赤红的叶守钱将门栓又一次砸在了叶守财的脸上。
这一下极狠,几乎用尽了浑身的力道,登时就将还想滔滔不绝的叶守财打的蜷缩在地上,半晌没能发出半点儿声音。
叶守财吃痛,脸色巨变,张口吐出一口掺杂着破碎牙齿的血沫,满脸都是不可置信:
“老大,老大媳妇,你们没听清我在说什么?”
肯定是这样的!
不然,为何他说的那么清楚了,这俩夫妻还是没完没了的往他身上招呼,每一下还都下了死手!?
完全是没有道理的事情!
叶守财脸上神情变化,还是觉得应该从中有什么误会,慌忙继续说道:
“老大,我再重说一遍,不是我存了心思,故意要鬼鬼祟祟来你们家门口转悠,而是你们俩夫妻当真有大劫难,我们一家子商量过后,特地指派我来烧符箓,来救你们的!”
“你们难道就没有想过吗?为何一个黄毛丫头,从前在家里的时候,也没有和老大烧过几次瓷,怎的分家之后,突然就能烧出影青瓷那样的绝世瓷器?”
“为何从前唯唯诺诺,连正眼看人都不敢的黄毛丫头,前几日敢到处操办事宜,又去老宅那头同一大家子呛声,看着我与老三分家?”
叶守财一口气不歇的说到此处,小心翼翼抬眼看去,看到面前的两人没有举动,唇边顿时扬起一抹得意的笑来:
“虽说这些事儿都挺零碎,可其中的抉择,魄力,完全不是她一个黄毛丫头能有的,少说也得有些阅历才是。”
“要按我们说,青儿分明是早在撞窑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如今占她身子的,分明是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孤魂野鬼!”
“所以,她才能烧出那样精美的瓷器,才能比你们夫妻俩还有主意,才能置办下如今的家业,还能开瓷铺,立堂口!”
这些都是叶家人合计之后推断出来的结果。
叶守财原先只含含糊糊说了几句,还是第一次这样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本以为会看到叶守钱夫妻俩的震惊,难过,崩溃。
可,什么都没有。
两夫妻并肩站着,也没有人应声。
叶守财察觉出来好似有些不对,但是事已至此,别说是为了将‘真相’告知对方,就算是为了不再挨一顿揍,也不能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