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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负责照顾他。”
“在大庭广众下牵着手走的这种照顾吗?早幸小姐是否在意过自己的名声?”
总算还是来到了这里。早幸捏着这本厚重书籍的尖角,尽量让自己的力气不灌入手指:“有比这更重要的事……请不要再问了。”
克尔泽静了下来。
良久,他轻轻开口:“你是出于同情吗?还是别的呢?”
“不是同情。”
她只是在阿实身上看到了另一个自己。
“那他会对你负责吗?”
“不需要,照顾他是我自己提出来的。”
“这对于你来说是这么随便的事吗。”克尔泽的语气还是很平静,却生生让早幸在初夏的燥热里落下一滴冷汗。
但早幸的心情却在这份烦闷里冷却了,她的声音在她耳中也变得遥远:“是的,在我的世界里异性的来往并不都以结婚为前提,在你们看来不检点的行为也只是我们的寻常。”
“但你是活在这里的,你真的不考虑后果吗?那是位有继承权的贵族,他只会选择一名门当户对的妻子。”
“我们并不会结婚。”
“那就代表他是个只顾自己会牺牲你的人渣了,他甚至没有还没有能力给出承诺,他才比我大一岁。”
“阿实不是那样的……这些都是我的自作主张。”
没有意义的对话建立在她的隐瞒上,言语如刀,早幸觉得自己正背靠着一座即将崩塌的雪山,而漫天的碎雪不曾停息。
克尔泽沉默的间隔越来越长,许久,才问出最后一个问题:“他对你好吗?”
“挺好的。”
或许成年的女性就是这样善变而又会轻易坠入爱河,她们的话语并不说给自己听,只是身上又一件随时可替换的华服。克尔泽现在很想去向母亲问起那个他从不敢触碰的伤疤,关于他的出生和母亲悲苦的源头,面前的女孩在半年前还坚定地拒绝他幼稚的求婚,用的理由一个个都冠冕堂皇,现在却做出了完全违背那些大道理的选择。
但这不是容他置喙的道路,他只是过去同伴中的一员罢了,她口中的未来一开始就不包含自己。
他特意申请了定期来学院做治疗师的任务是为了什么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