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安军,管辖地域面积不大,却是防备辽国的战略要地,西边和南边都是霸州府地界,东边则是沧州府!
这信安军最北部有座险关,名为淤口关,与西边霸州境内的益津关、瓦桥关合称三关,初建于唐末,是抵御契丹的重要关隘,绵延至今,当年杨延昭亦曾率领杨家将镇守此地,流传甚广的杨门女将也曾在此奋勇厮杀。
那杨门的佘太君,实则便是折太君,是折家人,娘家便是依旧在传承的折家军,只是嫁给金刀杨业,年轻时也在此奋战。
在这淤口关更北边的边境处,则有一条河,自西向东流入渤海湾,便是大宋与辽国的边界,俗称界河。
时值十一月下旬,北方大雪纷飞,满目纯白,地面积雪已漫过脚踝!
赵不凡迈着沉重的脚步,将镔铁棍当作拐杖,徐徐走向远处那巍峨的雄关,肥壮的鲁智深也扛着月牙铲,缓慢跟在左侧。右边则是林冲,他头戴范阳帽,铁矛扛在肩头,矛头挂着个酒葫芦,面『色』沉静。
行至关下,三人被执勤兵士拦住盘问,非常严厉。
待赵不凡说明来意,那些兵士的态度才大为改观,将三人引入关内,去往兵士驻扎处,入得后勤司。
负责登记名籍的是两个十将,本只是小小军吏职务,没想架子却不小,几乎不拿正眼瞧人,那个尖嘴猴腮的十将得知情况后,拖长声音道:“此次征兵不限出生,你们没有地方官府的民籍证明倒也无妨,但现在你们是要入正军,还是偏军?”
“正军?偏军?”林冲面『露』奇『色』,抢着出声问:“我只知禁军、厢军、土兵,乡兵和蕃兵,不知这正军、偏军何解?可是禁军编制?”
“尔等这卑贱模样,还幻想禁军,岂非让人耻笑?”那两个十将嬉笑起来,全然没顾赵不凡三人的感受。
三人瞬间气恼,林冲低沉道:“不过随口问问,何故辱我?”
那肥头大耳的十将撇着眼回说:“辱你又怎地?在这地方,管你是谁,哪怕是龙也得给我盘着!”
“你……”
鲁智深气得当场要发飙,赵不凡急忙身手将他拉住,喝止道:“哥哥莫忘我们的约定!”
旁边的林冲听到这话,也沉静下来,不与这两个十将一般见识。
那尖嘴猴腮的十将看看他们,阴阳怪气地说:“别在这里逞英雄,不然绝没你们好果子吃,看你们是新来的,便饶过你们这回,以后记得要精细些,眼睛放亮些!”
赵不凡不希望横生事端,忍住心中的气,淡然上前道:“我等不知军中规矩,只不知这正军和偏军有何不同?”
那尖嘴猴腮的十将伸出手,拇指和食指相互搓了搓,不耐烦地道:“这里是厢军编制,正军和偏军只是我们内部的说法,偏军便是最苦的差事,正军则要好些,只是要使点这个……”
赵不凡看看他的手势,愕然道:“要银子?”
那个肥头大耳的十将见他上路,脸『色』好看许多,挤出些笑容:“不用银子,钱币也行,若有金子更好,珠宝玉石也可抵押,使得越多,差事也越好,这北疆兵多战凶,有个好差事,才能活得不错!”
鲁智深当场气炸肺,若非心中记着赵不凡的叮咛嘱咐,恐怕非要将两人打得趴下不可。
赵不凡长吸口气,略微思考,却直接取下包袱,取出那不曾动过的十两黄金,阔绰地扔到前方桌案上。“我没有铜钱,这十两黄金是我全部的盘缠,不知能为我三人谋个怎样的差事?”
看着眼前金灿灿的黄金,两个十将眼珠子都直了,彼此互望片刻,瞬间满面笑容,态度不知好上多少。
尖嘴猴腮的十将似乎更有话语权,立刻指向旁边凳子,热情道:“三位兄弟坐下说,坐下说!!!”
“不必了,只希望阁下能尽快帮我们安排入军!”赵不凡冷淡道。
可即便如此,那尖嘴猴腮的十将也仍旧笑脸相迎,热情回说:“这好办,我便将你们录入平安寨那边,那里靠近后方,又是囤积钱粮之地,不但安全,而且见到上面的机会也大,若被看中,说不得便有升迁的机会。”
赵不凡不想在此多做纠缠,点头道:“行!”
没用多久,那尖嘴猴腮的十将便把文书做好,笑着递给赵不凡。“兄弟能拿出这多金子,想来出身不错,怎地跑来这北疆当兵?你现在拿着这文书去新兵营,暂且歇息下来,待两三日后,平安寨的新兵便会一同过去。我叫嬴三,旁边这兄弟叫牛大蛮,今后大家多多走动,你也别怪哥哥我今日刁难,这都是上面的命令,我不过是照吩咐办事!”
出得房去,鲁智深和林冲都甚为气闷,一句话没说,赵不凡知道他们心里不好受,也没多言,三人径自去往新兵营。
一番波折后,他们暂且安顿下来,住在同个帐内。
晚上的时候,几个承局过来,带他们去刺字。
宋朝的士兵都必须在脸上刺字,以防逃跑,不过早先赵不凡使的金子明显起上作用,他们可以刺在手背,不用刺在脸上,这东西虽可以洗去,但必须在成为将官以后才具备资格,不然便是死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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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冲早前被发配充军,脸上本就有刺字,因而只是被那匠人修改,倒是没有受到什么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