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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姝说:“能告知娘娘的是,若我能在这场纷争中活下来,必会保娘娘性命无虞,以全今日恩情。”
司马静淞神色微滞,随即展颜一笑,道:“那就说定了。”
秦姝踏出这道殿门,门口的那个眼熟的小太监见状连忙跪地,一副战战兢兢,引颈待虏模样。
秦姝大概能想起来,这就是自己之前从刘媛手里救下的那人。
“看着,是比之前壮实了。”秦姝打趣道,“怎么不继续装睡了。你别说,方才你装得还挺像,差点吓着我。”
小太监用力叩了几个头,闷声道:“方才是为娘娘做事,现下做完了,奴才已经没用了,长公主想怎么罚,奴才都受着。”
秦姝闻之一笑,提步而去,留下声音淡淡:“哪那么多有用没用……”
小太监抬起头时,只能望见远处女子摇摇晃晃的背影了。
“这……”
皇后在旁朝他道,“起来吧,她不会怪你倒戈了。”
“长公主殿下……竟这般宽宏大量。”
皇后轻笑几声,帮他一起合上中宫的殿门,“这种事,谁说的清呢。”
孙府这夜,灯火通明。
“那顾琛算是个什么分位上的东西,竟把手伸进士族的口袋里来了。这么喜欢管那十几万流民,怎么不自掏腰包去养啊?张口闭口便是什么命不命的,仿佛那流民摇身一变,可以和士族同等尊贵了一般。乞丐行径,寒酸透了!”
孙无忧面上挂笑,亲自拎起侍女手中的酒壶为对面之人斟酒,又安抚道:“萧大人何须为了这小人物动怒。京中士族哪家没受过大人的恩惠?他们必会封紧了口袋,等着听您的指示呢。消消气,今日刑部的王大人还劳我向您献上京郊三千亩田地,以作孝敬,可见京中人还是看得清局势的。”
萧鹤明冷哼一声,“算他们识时务。不过,我没有多少耐心了,城门戒严,城门下聚集的贱民一日不散,我们的人就一日无法入京。孙无忧,我常年供着你几百万两银子,你莫要忘了自己的本分。”
孙无忧恭敬垂首:“老夫明白大人的意思,明日我便亲自进宫向皇帝进言,让他尽快下旨将流民赶回原籍,反正京城各商会上缴的钱已经在朝上走个过场了,长公主这次没话说。至于流民被赶回州郡以后的事,她更是没命去说。”
萧鹤明的脸上这才露出些笑容,他瞧了眼自己身侧的尹清徽,说道:“看来孙大人已经决意要舍了他的宝贝妾侍了。”
孙无忧唇边亦有笑意,“区区一个妾侍,本来就是我养了多年的棋子,能在此时发挥作用是她的福气。老夫更在意的是,如何确保秦姝逃不出为她定制的牢笼,此事容不得半点差错。”
“地点的选择尤为重要,要选一个九层台金武军无法抵达的地方,京城之中,我想不到哪里可以做到。若到京外,秦姝一定会竭尽全力与我们起一场兵戈,以暴露我们的兵力,扣上谋反的罪名,咱们的目的可就达不成了。”
萧鹤明道:“要让她安安静静,心甘情愿地去死。”
端着解酒汤准备进正堂的元姬周身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