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潭枫丹再次挽住了他的手,低头红着脸小声说:“我准备好了。”
“你要是再拦着我,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可不好说了。”胥辛喘着粗气,用上了全部的意志力,才发出了最后的警告。
“嗯。我想好了,你慢一点……”潭枫丹感到很害羞,但诚实的说出自己的心意,意外地,让人感觉并不坏。她自顾自地诉说着心意,头越来越低,声音越来越小,直到男人的身影完全挡住了灯光,一把将她抱起,冲进了卧室。
当胥辛吻着她的尾骨,语无伦次地重复着甜言蜜语时,潭枫丹相信他们是心意相通的,直到她从昨晚腰酸背痛几近昏迷的状态,被一个又一个夺命连环call吵醒,接到了那个致命的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女人的声音:“胥辛,你怎么还没来接我?”
第94章
潭枫丹睡得昏昏沉沉,脑子转不过来,恍惚间以为自己在办公室接工作电话:“您好,女士,麻烦报一下您的名字,我这边查询一下您和胥总预约的时间段。”
“我是他的未!婚!妻!”女人一字一顿强调,又用盛气凌人的口气教训道:“我警告你,我现在很生气,你别玩些不上台面的小伎俩,把我当傻子。”
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着潭枫丹,让她一时反应不过来:“啊?”
“啊什么啊?!继续编啊,胥辛会让助理在休息日的早上接他的私人电话?小婊砸,你怕不是在他的床上接得吧。”女人敏锐的观察力和言语间的羞辱,如同一盆冷水泼在潭枫丹的头上,如坠冰窟,蓦地清醒过来,僵直地推了推睡在身旁的男人:“胥辛,电话。”
睡成鸡窝头的胥辛捉住她的手,迷迷糊糊地亲了一下,含糊不清道:“小枫,别管了。”
却被电话那头的女人耳尖地听到,中英文混杂地大声骂着脏话,男人这才在恋人冰冷的目光中如梦初醒,神情复杂道:“你等我回来解释。”说完,匆匆套上内裤,抓起手机,冲进了洗手间。
解释?还需要什么解释。潭枫丹听着一墙之隔,两个人互相对骂,回想起女人理所当然的语气,那是她从未有过的底气,视线扫到身上残留的昨夜的爱痕,羞耻得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潭枫丹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失魂落魄地跑了出去,差点撞到了从电梯厅里走出来的男人。
“对不起。”潭枫丹仓促地道完歉想走,却被对方拦下。
“胥辛在吗?诶,你俩这是怎么了?要不要和哥哥说说。”来人是“老李”,一脸兴致盎然,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他带着瞎子阿炳同款墨镜,穿着质地精良的粉色丝绸上衣和嫩绿色的绸裤,手上还盘着核桃,虽然素日里一副老气横秋、指点江山的样子,“老李”年龄其实并不大,如果说胥辛在小圈子里面是最有钱的,“老李”就是最有关系的,即使是这群放浪形骸的公子哥,也没谁敢和他起正面冲突。
惹不起还不能躲吗?潭枫丹把手抽出来,未置一词,走进了电梯,对方却像撵不走的苍蝇般,也跟了进来,冷嘲热讽:“哟,整容怪,整成个人样,就把礼貌都忘了?”
“你到底为什么这么讨厌我?”潭枫丹搞不懂。
在那次短暂的会面中,即使是迟钝如她也能看出,“老李”属于脑子还活在清朝、特别注重尊卑有序的辣鸡古董,但即使是这样的垃圾,见了其他人带来的外围,也只是无视,为什么要格外针对她。
“怎么会呢?您可是胥爷放到心尖尖上的姑娘,小的我又怎么敢讨厌您呢?”“老李”捏着嗓子像太监一样说话,又夸张地伏低做小状:“我只是想关心下我兄弟的感情生活,有错吗?”
“老李”的话陡然间让潭枫丹冷静了下来,胥辛对外介绍她身份的时候,一直都说是女朋友,现在突然冒出来个女朋友,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
“胥辛真的有未婚妻吗?”潭枫丹正色道,“老李”显然是站胥辛那一边的,可他也乐见两人分手,如果真相足够伤人,没准他会很开心说出真相来折磨她。
“原来是这么回事。”“老李”露出了奸笑:“我仔细想了想,插手兄弟的感情生活,容易引起误会,不好,你还是问小胥吧。”话音刚落,电梯也到了负一楼,“老李”走得飞快,没两步就到了他的兰博基尼旁。
眼见“老李”打算直接开车溜号,潭枫丹径直走到前面,肉身拦车。
老李摇下车窗,又露出了那种意有所图的奸笑,他递给了潭枫丹一张烫金镶边的邀请函:“这样吧,后天晚上10点,你到这个地方来,我就会回答你的问题。”
邀请函上的地点,潭枫丹早有耳闻,是这群富二代组的豪车俱乐部飙车的地方。胥辛没带她去过,原因也很简单:“没什么好玩的,就是一群男人挥发多余荷尔蒙的地方,再说你晕车欸。”
潭枫丹安静地等待着真相的降临,这两天胥辛给她打了无数个电话,潭枫丹没有接,也没有回员工宿舍,而是去医院陪床照顾,王桂芝刚打完针后的样子好像是回光返照,好了没几天病情又在反反复复。
看着母亲被病痛折磨地奄奄一息的样子,癌症扩散到全身,能坚持这么久,已经是现代医学和王桂芝个人意志的极限了,潭枫丹不禁想,这样痛苦的治疗,真的是对的吗?又或者是出于她害怕一个人被留在世上会孤单的私心?
如果是在不久之前,潭枫丹还能安慰自己,至少有胥辛,他们是被神明用九个圣杯允诺的、命中注定的恋人,所以才能奇迹般地重逢。可是她又有一种预感,即将到来的真相,会如同一根尖锐的针,刺破用谎言编织的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