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分。”顾白衣没法解释。
这两个字,便是一切。
顾白衣进门的时候,宋睿就站在傅子音的身边。
听得动静,二人齐刷刷的抬头望她,那动作,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
“方才在说什么?”顾白衣明知故问,“我大老远就听到了笑声。”
宋睿行礼,“母后!”
傅子音这才回过神,赶紧行礼,“姨母。”
“来,都别拘着了。”顾白衣将食盒放下,“这里没外人,都是自家人,看看我给你们带来了什么好吃的。”
一听好吃的,傅子音瞬时眼睛发亮,“姨母,这味儿好熟悉!”
自然是熟悉的。
“是荷花酥!”傅子音欣喜若狂,“难怪我觉得这味儿如此熟悉,原来、原来是荷花酥!我娘最会做的就是荷花酥,做得可好吃了。”
顾白衣淡淡的笑着,欢喜的瞧着满面笑容的傅子音,捏起荷花酥递给她,“且尝尝看,姨母的荷花酥与你娘的有哪儿不同。”
“嗯!”傅子音欢喜的接过。
瞧着小丫头认真眨着眼,细细的嚼着品味,顾白衣唇角的笑意愈深,“如何?”
“娘做的较淡,姨母的比较甜。”傅子音想了想,仔细的回味着母亲做的荷花酥,“娘的外皮较脆,姨娘的比较软。”
顾白衣笑盈盈的望她,“姨母与你娘做的,委实不太一样,那音儿可还喜欢?”
“喜欢。”傅子音点头。
顾白衣笑看着宋睿,“睿儿要好好照顾音儿,不要欺负音儿。”
“是!”宋睿点头。
傅子音坐在那里,“小白你快尝尝,可好吃了!”
“你有没有什么,不喜欢吃的?”宋睿问。
傅子音想了想,“一时间还真是想不出来。”
顾白衣抚着她的小脑袋,“想不出来就别想,只要记得音儿喜欢吃的罢了,外头的雪停了,但是天气仍是寒凉,我让匠人给你做两身衣裳,喜欢什么颜色,音儿自己挑,可好?”
“嗯!”傅子音点头。
顾白衣又道,“睿儿可陪着去,不过外头凉,出门得添件衣裳,抱紧怀中的手笼,莫要往雪地里走,免得湿了鞋袜受凉。还有还有,不要站在风口上,若是宫道较长,着底下人在前头挡挡风,披肩与大氅时刻带着,可莫要轻易解下来。”
“母后?”宋睿皱了皱眉,“您说的这些,底下人都会注意,您放心就是。”
顾白衣只觉得自己有操不完的心,“底下人是底下人,你们自个也得上心,尤其是睿儿你,身子原就不大好,更该小心谨慎。音儿是女子,身子娇弱,你身为男儿理该多看护,你……”
“主子!”到底是二月看不下去了,“太子殿下护傅姑娘护得紧,您再这么说下去……瞧,太子殿下和傅姑娘的脸都红了呢!”
顾白衣笑了。
傅子音还真的面颊绯红,比那荷花酥上的一点粉色,更加娇艳,小丫头掰着手中的荷花酥,默默的低头吃着。
“母后放心便是,我会好生看护音儿。”宋睿认真的开口。
顾白衣笑了笑,“那我不打扰你们读书,你们待晌午热乎一些,再出门便是。”
“是!”宋睿点头。
待送走了顾白衣,宋睿侧过脸,无奈的望着傅子音,“我瞧着姑姑极好,不似我母后这般唠叨,你说呢?”
“姨母也是担心你。”傅子音嘴里哈着白雾,瞧着外头白茫茫的一片,“其实,我母亲也会唠叨,而且除了爹,没人能受得了她。姥爷说,母亲年轻的时候不是这样,可做了母亲之后,便愈发的喋喋不休。”
宋睿眉心微凝,仿佛在想什么。
“姥爷还说,每个当了娘的,都会染上唠叨的绝症,除非毒哑她,否则药石无效,治不好。”傅子音抱紧怀中的手笼,“小白,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宋睿仔细的想了想,“母亲分了半数性命给咱们,怕咱们丢了,便喋喋不休的叮嘱。”
“哦,丢了咱们,就是丢了半条命。”傅子音咧嘴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