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洲更茫然了,怎么又扯到拐不拐跑了?
但被萨岱霍斯这么一笑,刚丢到一边的理智又自己慢慢爬回来,绕到里面堵住了漏风的大脑,蝴蝶翅膀悄无声息地烧红了。
想到自己刚刚说……写了什么,他一边在心里默默唾弃着自己的色令智昏,一边又忍不住昏昏地想,拐跑就拐跑吧,反正,反正……
蝴蝶翅膀一瞬红了个透彻。
萨岱霍斯瞥见上面不正常的薄红,眉梢微挑,不再逗蝴蝶,把他托着捧在手心:“好了,逗你的,”他稍稍凑近了些,含着笑,将凌洲以前讲给他听的那些什么情话必背一百句学了个十成十,“我可舍不得。”
凌洲:“?!”
他的眼睛一瞬睁大,自底下冒出的特意霎时翻涌而上,震得心脏都剧烈跳动个不停,一对翅膀连带着上面的银粉仿若都红了个彻底,整只蝴蝶都滚烫滚烫的,烫得萨岱霍斯手指不自觉地一蜷。
他眸底笑意更浓,抿了抿嘴角轻咳一声,神情认真起来:“殿下,以后不这样了,好不好?”
嗯?
小蝴蝶慢慢仰起脑袋。
萨岱霍斯低低地叹了口气,捧起小蝴蝶贴了贴:“真的吓到我了。”
凌洲一怔,愧疚与自责再次蔓延溢出,他心疼地凑上去抱住了萨岱霍斯,翅膀安抚地摸了摸他的脸,非常认真地点了点。
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萨岱霍斯感受到小蝴蝶的触碰,笑了笑:“殿下一文。”
凌洲闻言笑开了,动着翅膀飞下去,嗒嗒点着打出了字:马不能追。
一人一蝴蝶含笑相望,眼中暖意融了满窗冰雪。
驾驶室内,小光屏轻轻按下按钮,关了舱内的摄像,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还好还好,家花还是最香的……嗯???
他光屏上的代码一瞬扭曲,完全不理解自己刚刚为什么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嘶……
中邪……中病毒了?
……
军部监狱。
四楼走廊最里面,粗长的发锈铁栏严密地立了一排,辟出了一间昏暗牢房。
盖德克一动不动地侧趴在冰冷的黑瓷地面,半边的假肢本就因为没有好好医治而有些不稳,再加上先前剧烈的挣扎拖拽,已经脱落了大半,只是堪堪吊着几缕,以一种极度扭曲的姿势摆在地上。
他身上都是自己这几天嘶喊狂砸弄出来的划口,一道一道的血淅淅沥沥地从里面淌出来,在漆黑的瓷砖上染了一次又一次,一层又一层的血泥沾染覆盖,整间牢房里都充斥着几近腐化的血腥味。
站在栏杆外守着的军雌早已习惯扑面而来的腐味儿,只是对他今天没有任何发疯怒吼砸假肢撞栏杆的行为而只是安静地在那趴着感到一丝狐疑,但见他一身是血连呼吸都是有一气没一气的,也就没有多想,只是抬手按在了腰间配枪上,以防万一。
“嗒嗒嗒。”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自廊道另一边传来。
军雌神色一紧,双目锐利如鹰般盯视着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