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望向广场外的小路上,厂里领导簇拥着一个男人路过。
男人身穿浅灰色西装,步履生风。
她晒得视线恍惚,辨不出真容。
直到男人走到台阶下,挂着浅浅的笑,“小休。”
方休眨眼,“二哥。”
肖跖刚好被同事叫走,空出一个座位。
历行之跟身后的人交代完,踏上台阶,坐在她身旁,“愣什么神儿。”
“我没看清,以为是历文成呢。”
他掸着裤管上的灰尘,手一僵,“为什么?”
方休抿唇,“也许是堂兄弟原因,你们两个长得有些像。”
“像到你认不出?”
“也不是…”她伸手,隔空遮住历行之上半张脸,“有些角度乍一看像。”
一声闷笑。
方休收回手,目视前方。
历行之侧头,“刚才那位,是你同事?”
“嗯。”
“以我看男人的眼光,他对你有意思。”
她嗤笑,“二哥,你听说过‘性缘脑’吗。”
历行之摇头。
他是个得体的绅士,即便现在坐在廉价的塑料椅上,仍是板板正正,清风明月般。
方休极为耐心跟他解释,“‘性缘脑’就是说,看到异性在一起,脑子里就只能想到男女那档子事儿。”
他低头思量,几分正经,“这么说来,我不是。我对小休没有那档子事儿。”
方休哂笑,不搭腔了。
她对历行之是警惕的。
且不说他视人命如草芥,她在度假村遇袭受伤,不光是齐昀一个人的安排。
最重要的,是他对历文成的虎视眈眈。
但还没抓到马脚,明面儿碰上了,免不了虚与委蛇一番。
天边飘来一大片云,阳光只剩缝隙里的几缕。
方休起身,抻了抻胳膊,“二哥,我先回房了,下午还有采访。”
历行之随她出了广场,迎面撞上几个气势汹汹的男人。
看穿着,是厂里的工人。
“老子后半辈子都毁了!赔偿还没拿到,他小历总受贿!霸占的是我们的血汗钱!”
“消息准确吗?”
“你废话!我在门房听得清清楚楚,都被警察带走了,你说准确吗!”
方休心口一咯噔。
浑身力气像被抽尽,不受控制地朝地面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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