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的佃农这几日又恢复了神采,水车转了几天,地里的甘蔗早已浇灌了一遍,水沟里蓄着一些河水,等甘蔗田里的水一干就破开田埂放水进去。水车的水槽源源不断地输水进来,几个佃农考虑在田边挖一个水池,河水无处流,只能白白浪费了。
那水又流回溪里,可心疼坏了村里的其他人,何保正他们认识,借着他们挖的水沟引了不少溪水来浇自己的禾苗,可别人就没这个好运了,郑家的佃农说什么也不肯放水。
一家要水百家跟着要,水车灌溉自己的地还绰绰有余,全部的地都要浇灌,那可就力不从心了。放了水道义上说得过去,不过可没有半点好处,回头自己的地不够灌溉,东家就会怪罪了。
一架水车给这个小小的地方造成了巨大的轰动,周边几个乡听说何麓有了一架大水轮,浇地都不用到溪里去挑水以后,一个个眼热得要流血水。他们可是吃透了挑水的苦,而且是家家是旱地,要是有这么一架水车,以后他们谁还种麦,种点水稻收成高多了。
乡里不少人趁着日午太阳巨大或是傍晚太阳下山的时候,郑家的佃农回家煮饭不在地里,偷偷跑到溪边去观察郑家的这架水车长什么样,看又看看不懂。一靠近那架郑家佃农视若性命的水车,陕北来的难民就会从四面八方赶来,一群十几个人人,剽悍得不行,以为他们要破坏水车,个个手里拿着锄镰,怒目盯着乡民,准备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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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北边民的民风可是相当的霸道,当年秦皇扫六合的秦兵,后来明末乱世的榆林兵,都是以一挡百的狠角色,拉起一支队伍,就有资本逐鹿天下。他们的特点就是老人小孩不可小看,男女老幼全民皆兵,你打我一个,我全家上阵,抄起菜刀斧头就是干!
附近仙水、赤荷、莲乾几个村的村民对水车很好奇,有一些人手脚不干净,上来就了掰弄水车,范殿元他们又不肯让水车受损,金贵着哩。一来二去,佃农们和乡民多次差点擦枪走火,酿成火并。
还好带着大哥范殿元脑子够冷静及时压下来了,控制住了场面,强龙虽强也不能压地头蛇,他们好不容
易安定下来,再经不起折腾了。这种情况他也向郑若萦反映了几次,郑若萦也是保持高压态势,他们郑家还没有把这些乡里人放在眼里,他的态度也是尽量保持克制,必要的时候就诉诸武力,郑家在后面给他们撑腰。
这个时节的蔗苗需水量极大,水车让地里的蔗苗焕发出了勃勃生机。郑若萦自水车搭好后第二天就来巡视了一遭,佃农们跟她千恩万谢,做出了这么个好东西,看着引水渠里波光粼粼,她也没想到水车的效率如此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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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之余郑若萦提着一篮书峰乡新摘的枇杷来致谢梁川,虽然梁川也是为他自己的事业做的水车,不过表面上的人情还是要做个样子,天天让人家做这做那不表示一下,也说不过去。
书峰乡的枇杷个大浑圆,就像一枚硕大的鸡蛋。成熟之后果肉透着一股橙红般娇嫩,剥开果皮,果肉甜而不酸,入口即化。现在正是枇杷成熟的季节,凤山集市上兜售枇杷的果农极多,几株枇杷树便能给家里增加不少的收入。
这个时代绿色蔬菜和水果并不像后世让人当成宝贝,反而是个个乡民肚子里都没有油水,水果的价格也相对比较低廉,一整筐的枇杷有时候也就换个把月的口粮,不过这点微薄的钱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人拿在手上,也是心肝宝贝似的。。
郑若萦她又看到了孙厚朴,满心欢喜的一张脸瞬张就又拉了下来,两个人像陌生人一样在何低宗祠里重逢。孙厚朴脸上温暖的微笑,静静地站着看着郑若萦,脸上有一种让人无法拒绝的温暖而又高高地上的微笑姿态,反观这边,郑若萦脸上则挂着寒霜。
郑若萦想把这个讨厌的人晾在一旁,故意找梁川聊天让他知难而退,谁知道梁川接过郑若萦送来的枇杷,拿了几个拉过孙厚朴两个人走到边上反而把郑若萦晾到一边,说起来了茶叶的事情。
从小到大郑若萦周围都是众星捧月一般,不曾享受过被冷遇的感觉,没想到这两个人竟然这般待她。
梁川没心思照顾这个大小姐的心情了,直接问孙厚朴道:“茶叶这方面我有很多外行和不足的地方,咱们探讨一下。”
孙厚朴看了一眼郑若萦,自己此刻去贴她的冷屁股肯定也是自讨没趣,只能跟梁川说道:“从哪里开始说?”
梁川说道:“从开始慢慢说。”从孙厚朴的背景来看,郑若萦选择这个后生无疑是押对了宝,他们郑家求的可不就是这样一个豪门大户,让他郑家的女儿的不愁下半辈子。
给大户锦上添上哪怕是一朵小雪花,也比把这若大的家业拱手送给哪个眼巴巴天上掉馅饼的穷小子强,郑益谦从来都是这种想法,自从他知道自己的女儿对这个凤山的野小子有想法时,急得他是成宿成宿吃不香睡不着,辛苦种了二十年的花,可不能让一头猪给拱了。
可是梁川看着这两个人,自己的心里怎么倒有一股子怎么也说不出的膈应,难道是强扭的瓜不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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