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裴琰把纸卷成细卷,往白简头上敲了一下:“好好盯着李禹那边,我去办点事。”
“这时候去办什么事?”白简问道。
“去找个清静的地方想一想,为何你敢自称天下第一医。”裴琰低声道。
“我怎么就不是天下第一医了?”白简一阵牙痒,好好的为何又要嘲讽他!
他不仅医术好,还长得好!他就是大夫里面最好看的男人,好看的男人里面医术最好的大夫!
“对,你很对。”裴琰身形一跃,矫健地落在了地上。
白简从腰上拽下锦袋,从里面拿了面小铜镜出来,对着月光照了照,一双长眉不禁拧了起来。
带孩子真真是折损了他的美貌!
那破孩子,他死也不会再带了,谁爱带谁带。
他骂骂咧咧地把小铜镜塞回锦袋里,拿起望远筒又看向了李禹大帐的方向。
树下,张酒陆正在活动胳膊。他的胳膊那日扭伤后,一直没好利索,所以这几日并未睡在树上,而是在地上掏了个大坑,每日躲在里面。
“要出发了?”见裴琰下来了,张酒陆赶紧放下了胳膊。
“选七人同行。”裴琰点头。
张酒陆立刻指了七个侍卫出来,几人站在裴琰面前,摩拳擦掌,跃跃欲试。
“今晚月色不错,”裴琰仰头看了看天空,长指扣着面具,轻轻扣到脸上,低声道:“随我去杀几个人助助兴。”
“好嘞!”张酒陆拍了拍腰上的大刀,笑道:“我的刀早就饿了!敢给爷爷挖陷阱,爷爷今晚就埋了他们。”
“记得等下说话声音小些。”裴琰瞪他一眼。
张酒陆抬手往嘴上拍了一巴掌!
半个时辰后,几人摸到了昌城城外。
叶将军在边境征杀二十七年,从百夫长开始做起,直至今日,拥有了效忠于他的二十万大军。他是沙场磨练出来的老狐狸,擅长兵法,尤其会指挥,还喜欢使阴招损招。他这一生胜多败少,在打仗方面,他确实没得说。想从他里夺二十万大军的兵权,不是件容易的事。
此时大营外面插着数十只火把,把大营照得亮堂堂的。在空地正中用木栏围了个空地,空地上有十多妇人孩子蜷缩着挤在一起。她们的脖子上捆着绳索,像狗一样被拴在木柱上。
这几个都是昌城郡守的家眷。
郡守一生只有夫人一人,未曾纳妾。夫人四十多岁了,二人育有四子一女,皆已成婚,都住在郡守家。被抓来的正是郡守夫人、女儿、儿媳,还有三个孩童。
她们已经在这里关了有十数日,每日只给她们半个脏兮兮的馒头,一小碗脏水,最小的孩子已经病得很重了,却得不到半点同情,一点热乎的食物都不曾给过他们。
叶老将军以前打仗就这样,不分男女老少,一律杀死。放在战场上这倒没大错,可这些家眷是大庸的子民,还是官眷,竟然像狗一样被拴在这里。
“藏好,等我命令动手。”裴琰低声道。
两个侍卫点点头,一左一右地分开。
裴琰锐利的视线扫过前面的守军,估算了一下这里的守卫人数,这才寻了个藏身之处,等着下手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