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小宝毕竟是她的儿子,箫瑶总觉得,一直把他放在灵宠袋里不太好。回来后,她就将巨蛋拿出来透气了。“小贝,你先在外面照顾哥哥,娘亲和你爹爹去里间解蛊。”
这句话听起来,好像他们是一家四口。摄政王的黑眸里,染了几分暖意。箫小贝懂事地点头。“好的,娘亲!”
摄政王抬手,在他们居住的院子外面,布了一层结界,才和箫瑶去到里间。“南宫烨,你先坐。”
箫瑶从凤戒空间里,取出青灵草捣碎,又加入其它珍贵的药材,调配成药液。动作行云流水,看得人赏心悦目。弄好后,她端着碧绿色的药液,坐到南宫烨身侧。取出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割开了他的手腕。流出来的血液,已经不是正常人的颜色,而是暗红色……若没有金角在体内压制暴虐蛊,可想而知,这么长时间过去,南宫烨肯定会因为暴虐蛊的影响,性情大变!箫瑶将药液,放在了他的伤口旁。“暴虐蛊擅长隐匿,极其狡猾,所以一旦中蛊,解蛊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但鲜少有人知道,它无法抗拒青灵草的气味。”
更何况,她还在里面添加了其它药材,让药液的味道对暴虐蛊来说,更加具有诱惑力!随着箫瑶一声令下,南宫烨体内的金角,不再对暴虐蛊进行压制。嗅到青灵草的气息,暴虐蛊瞬间像喝醉酒的人,顺着酒香往外面爬……这个过程是极为痛苦的,而且会对中蛊之人的情绪,造成极大的影响!摄政王又感觉,心中升起了一阵烦躁之意,有一种嗜血的冲动!然而看着箫瑶白皙的小脸,他的心莫名就安定下来了。薄唇微微抿起,连一声闷哼都没有发出。箫瑶眼底闪过了一抹诧异。解暴虐蛊有多难受,没人比她更清楚。哪怕是称霸一方的强者,也会忍不住痛哭流涕……南宫烨居然跟没事人似的。他也是她见过的唯一一个,没有被暴虐蛊,彻底吞噬心智的人。这个男人的意志力,远比她想象中更强!随着时间一点一滴地走过,南宫烨被割开手腕的那条手臂,皮肉下的经脉高高鼓起,就像有一只虫子在里面爬。暴虐蛊,出来了!以它的狡猾程度,一旦发现不对劲,就会迅速从刁钻的角度,再次钻回南宫烨体内。速度之快,恐怕连金角都来不及反应。这一刻,不管是箫瑶还是南宫烨,都屏住了呼吸。金角也没有穷追不舍,而是隐藏在南宫烨体内,伺机而动。终于——确定了外面是安全的,暴虐蛊再也无法抗拒诱惑。从南宫烨的手腕钻出来,掉进了小碗里,大口喝着里面的药液!下一秒钟,金角就紧随其后,彻底将暴虐蛊吞噬了!它飞起来抖了抖身上的药液,才回到箫瑶的衣袖里,和银角团聚。暴虐蛊是下蛊之人,用毕生的精血炼制的!这样的大补之物,它当然要在消化之前,跟媳妇分享。箫瑶掏出一颗丹药,捏碎洒在南宫烨的手腕,伤口瞬间就愈合了。“南宫烨,你感觉怎么样?”
暴虐蛊离开体内的那一刻,摄政王的身体就一阵轻松,彻底夺回了情绪的掌控权!然而对上箫瑶关切的目光,南宫烨鬼使神差般动用灵力,让自己的脸色,看起来苍白了几分。“瑶瑶,本王觉得有点头晕……”说着,他的身体就往旁边倒去。“南宫烨!”
箫瑶手疾眼快接住了他,美眸里尽是诧异之色。“不应该啊!”
“暴虐蛊解了,你会感到轻松才是,怎么会头晕?”
而且以这个男人的修为,居然控制不住身体,差点倒下了,后遗症也太严重了!她不敢再耽搁,连给南宫烨把脉。“南宫烨,你别担心,就算真的有什么后遗症,我也会治好你的!”
摄政王的心情忽然有些复杂……他只是想让这丫头,多关心一下他,没想到她会这么紧张。南宫烨简直不敢想象,如果箫瑶发现他是装的……有时候说了一个谎,就要用更多谎去圆。摄政王只能调动灵力,改变了自己的脉象。如果是其他人,肯定瞒不过神医夜玄。然而摄政王的修为,已经到了巅峰造极的程度,即便是如今的箫瑶,也发现不了不对劲。“脉象虚浮,经脉紊乱,血气逆流!”
“怎么会这样……”箫瑶的脸微微一白。“难道是我解蛊的方式有问题?”
“不可能啊……”南宫烨靠在箫瑶身上,听着她焦急的语气,心中罕见地升起了一丝愧疚,但不多。“咳咳……可能是本王之前对付魔族,受的暗伤还没好吧……”“瑶瑶,你放心,本王不碍事的。”
“你、你去忙吧……”他越是如此,箫瑶心里越不好受。“是因为我的操作,你的身体才出现了问题,我怎么可能丢下你不管?”
“南宫烨,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摄政王的眼睛微微一亮!“怎么负责?!”
是以身相许的那种吗?他……愿意!谁知道……箫瑶突然从凤戒空间里,取出了一把锥子!“你这种情况,普通的针灸已经不管用了,只能下猛药!”
“可能会有点疼,南宫烨,你忍一忍!”
摄政王:“……”不是!这是忍一忍,就能解决的事吗?!她是想谋杀亲夫吧!“其实……瑶瑶……本王忽然觉得,身体似乎也没那么难受了……”箫瑶疑惑地望着他。“真的吗?”
“我还没动手呢,有这么神奇?”
摄政王看了一眼,她手中的大锥子,默默点头。“以本王的修为,应该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箫瑶骤然松了一口气。“那就好!”
“吓死我了!”
“我还以为自己行医这么多年,要出现第一例医疗事故了呢……”摄政王默默望天。他如果再装下去,才是真的要出现医疗事故了……“本王感觉好了很多了,瑶瑶,多谢。”
箫瑶为南宫烨把脉,确定他的脉象渐渐平稳,才收起了大锥子。“你我之间,不必言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