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晓父母来到了秦北市人民医院,开始了新一轮问诊和检查,身在学校里的陈晓,一直在忐忑中等待着父亲的消息。
他整个人傻了一样,干什么都心不在焉,在散打对练中,连续遭受对手的拳脚重击,郁荣教练不得不叫停训练,郁荣对着陈晓生气地吼道:“停停停!你在拳台上散步呢?你搞什么?拳台就是战场,一旦走上拳台,要向战士一样,调动自己的一切潜能,努力撕碎对手,战胜对手是你唯一的目标,你这态度怎么能行?不练就下来!”
陈晓没有说话,下颚部被队友摆拳重击后,小脑的平衡功能受到影响,他摇晃着来到训练场的角落里,摘掉头盔,默默坐下,瞄了一眼手机,确信没有电话打来。
晚饭前,父亲的电话终于来了,声音很急切,“陈晓,我们来秦北市人民医院了,折腾了半天,大夫开了一堆检查单、化验单,尤其那个CT检查,排队三天后才能做上,我和你妈妈只能住在医院附近的小旅馆里等,你也不用来,来了也没用!”
陈晓:“我妈现在好吧?你们吃饭别太节俭,让妈妈吃得好点。特殊时期,学校不让学生外出啊!说出去就不让回来。”
“是的,针对疫情,现在管的很严,你不用惦记,你妈除了喘和咳嗽,没有别的症状,能走能撂,你放心。我一会找工地老板去要工钱,他欠我几万的工资呢,要回工资的话,再给你转点生活费过去。”
陈晓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在这种困难时刻,他帮不上忙,他很自责。
经过4天的等待,陈晓母亲的各项检查都检查完了。可是,检查出来的结果情况却相当糟糕——肺癌晚期,多处淋巴转移,肝转移、脑转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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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大夫认为,如果不作任何治疗,病人最多还有半年的时间。
如果治疗,还要进一步进行穿刺检查、基因检查等等一系列检查。
陈母的病情对于陈晓父子二人宛如晴天霹雳,精神瞬间垮塌。父子二人进行了长时间的电话沟通,决定对病人隐瞒真相。
可是,仅仅一天后,陈晓的父亲还是因为不自然的表情,以及其它的蛛丝马迹让病人有所察觉,陈母知道病情后,先是震惊,然后是抽泣,最后终于镇定下来。
陈母似乎决心已定,通过微信语音,她给陈晓发去了语音信息:“我不治了,治疗就是瞎花钱,这病治不好的,新农合报销的比例不高,咱家这条件也治不起呀。”
陈晓在微信里听到母亲这样说,心如刀绞,痛不欲生。
医院那边一直催促让交住院费和部分治疗费,陈父多方筹措,才勉强凑够了押金。
病友们委婉地提醒说:“得了这种病,你们要有思想准备,治疗的花销一定少不了”。
愁云笼罩着无助的陈父,他给建筑公司负责人多次打电话催要拖欠的工资,建筑公司负责人一直以甲方不结账为由而推脱,最后,那建筑公司负责人竟然拒接电话。
陈晓得知这个消息后,怒火中烧,他无法想像,父亲的血汗钱竟然被拖欠,他决定离开校园,去帮助家里做点什么,哪怕不毕业。
陈晓与其说是请假,还不如说是通知辅导员,他要离开学校去护理母亲。陈晓走出了学校的大门,头也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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