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父子,又见面了。”
周围的声音在此刻,忽然间沉寂了下来,所有人所有事,都抛之在外,有的,只是父子之间的浓郁感情。
二人对视,空气中都在此刻交织着一抹莫名的情绪。
陈渊看着项千秋,项千秋同时也在看着陈渊,双方都有很多的话要说,但此刻,初见之时,却从心底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凤九歌勐然抬头,心中一震,她切切实实的听到了项千秋的那句话,他们父子,又见面了。。。。他们。。。。竟然是父子!
而这一战,是父子相争!
陈渊的眼底不经意间的闪过一抹青光,很清晰的看到了独属于其身上的幽深气运,也让他的心里松了一口气。
当初紫金山之战落幕,他看到了一位黑衣人离开战场,察觉到了其身上的气运,那时,他便从心底里感觉就是项千秋。
但,感觉终归只是感觉,此时确认,才是让他最为放下心的。
“似乎,你并不惊讶?”
最终,还是项千秋率先打破了寂静,一步一步的向着陈渊的方向踏进,脸上的神情有些玩味。
“为什么要惊讶?不是你引我来的吗?”
陈渊的神情始终平澹,自始至终没有任何波澜,对于项千秋的突然现身,更没有任何的惊诧和慌乱。
这一幕,他早就设想过。
“所以,你是觉得,能够杀了我?”
无论是项千秋还是陈渊,都没有急着动手。
虽然恨不得都想立即杀了对方,可现在并非是动手的时机,他们双方所有的力量还没有展现出来。
打,是打不起来的。
他们父子两个不是第一次见面,第一次的时候他们是在梁山之战时,项千秋捅破了他们之间的身份。
】
第二次是在紫金山之战后,项千秋离去,他们连一句话也没有说。
再怎么算,他们正面交流的时候,都是屈指可数,可他们的交锋,却远远不止于此。
项千秋几乎贯穿了陈渊的一生,从平安县开始,化名虚言和尚的降龙罗汉,便在慈恩寺暗中盯着他。
包括一步一步的成长,项千秋始终都在关注着他。
这一次难得机会,基本也是双方最后见面的机会,他。。。他们,都是有很多的话想要说。
“你将我引到此地,不也是觉得,你能够杀得了我吗?”陈渊嘴角一勾,轻声笑道。
项千秋澹澹一笑:
“父子相残。。。。。这可是一出大戏啊。”
“所以,这又怨谁呢?”
“当然是怨我。”
“呵呵。。。。”
“陈渊,今日你注定是逃不过这一劫的,无论你有什么准备,都绝无可能活着,你可以不相信,但这就是事实。”
项千秋直视着陈渊,一字一句的说道。
“事无绝对,往往越是自信的人,最后会输的越惨。”
“呵呵,我说这么多,不是想要劝你投降,而是希望你能够看清形势,你我之间,不必无谓的争斗。
鹬蚌相争,使得渔翁得利。”
“所以呢?”
“当今天下的局势你也能够看清,只要你我联手,天下便可大定,我项家八百年基业,将会再续。
而你我父子,必将留名青史,为我项家子孙之楷模。”
项千秋的神情很是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