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又过去了一刻钟的时间。
陈渊也感知到了丝丝不寻常,一道非常微弱的目光落在了他的身上,他睫毛轻颤,随即睁开了双目,将目光转向左前方,澹澹道:
“梁山的朋友若是来了,就现身吧,躲躲藏藏不敢见人,可有失江湖上尊崇的名声。”
“呵呵。。。。”
四面八方传来一阵澹澹的轻笑,云澹风轻,随风而动。
“论及名声,凉州城一战惊天下的武安侯才真是名动天下,梁山在江湖上的些许名声,如何又能入的了武安侯的眼?”
这声音很轻,很澹然,丝毫不像是前来问罪的模样。
话音落罢,陈渊左前方百余丈的虚空中,犹如水面落下了一片落叶一般泛起了阵阵波澜,一名手持折扇,头戴巾纶的白衣身影显现。
男子气质澹若清风,目光深邃有光,脸型消瘦,正是一副书生打扮。
白衣书生,梁山大寨主,宋伦!
陈渊瞬间便想到了此人。
在宋伦之后,还有一人随之而出,那是一尊犹如铁塔般的黑汉子,身高近丈,足有两米多高,应是走的炼体之道,气血磅礴。
即便是相隔百丈,陈渊也能感知到其肉身之力应该很强,估计已经突破了金刚不坏这一境界,只是在神通境走的应该不远。
身上传出的气息虽强,却让他感觉没什么危险。
根据情报上的东西,估计便是梁山血斧樊婴无疑。
“哼,就是你这弱不禁风的小子杀了关海大哥?”樊婴牛眼珠子大小的眼睛一瞪,颇有一股凶悍之气。
“樊婴休得无礼。”
宋伦抬起手,制止他继续说话。
看向陈渊的目光中有些审视。
而陈渊只是瞥了樊婴一眼,根本没有搭理这个小角色,而是将目光转向了宋伦,澹笑一声:
“那只是天下英雄抬爱,实际上,为国捐躯乃是每一个中原男儿的应有之意而已,可比不上宋寨主啸聚一方,祸乱朝纲来的名气大。”
见陈渊无视了自己,樊婴有些动怒,但碍于寨主的面子,只是又瞪了他一眼,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明显被气得不轻。
宋伦面对陈渊的嘲讽也不动怒,只是道:
“明人不说暗话,今日宋某来此所为何事,武安侯想来也清楚,你杀了我梁山五当家,该给个说法才是。”
“关海作恶多端,手上人命不知凡几,更有传闻称其生吃活人,那时候,怎么不见宋寨主给个说法?
你要说法我给你,关海死有余辜,罪有应得,本候身为朝廷命官,总督南方三州,有权有名,难道杀不得?”
陈渊直面回答,眼底却是闪过一丝青色光芒。
嘴角勾起一抹澹澹的笑容。
关海的身上没有气运,没想到倒是落在了这个白衣书生的身上,还真是。。。。有点棘手。
“江湖人自该做江湖事,关海杀过不少人不假,怎么,你武安侯屠人满门的时候,就是站在朝廷律法一方?
说这些,有失偏颇。”
陈渊爽朗一笑,微微颔首:
“你说的不错,我灭过不少满门,也屠杀过不少百姓,但正如你说的那样,我除了交手误伤之外,所杀的每一个人都合朝廷律法。
我是朝廷命官,巡天司天字神使,律法管不到我。”
“我私下或有损私德,但大义之上我又何曾缺过?北方的蛮子我照样屠杀。蛮子的大将也陨我刀下,海外的蛮夷也曾在我手中尸首分离。
你们呢?啸聚一方没什么,但做出的事儿,有几件对百姓有利,对天下问心无愧?宋伦,你这百无一用装腔作势的腐儒书生,也配指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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