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茵依然面不改色,他轻轻摸了摸光洁的下巴,用一种平淡却充满自信的语气回应:
“帝国依靠钢铁、信仰、和人口立于凡世的中心。”
“敌人消灭我们一打的部队,我们马上就能重新填上两打,四打。”
“士兵为帝国捐躯,帝国和将军慷慨抚恤,这是所有帝国子民都明白的道理,而从他们入伍那一刻起,也已经为此做好了准备。”
木精灵张了张嘴,又一时找不到什么话反驳,只好怄气似的丢下一句,“你的猎人找到那群野兽了,标志和半年前的那批符合。”
“看看你要为此付出多少同胞的血吧,这里的森林会感谢你们带来肥沃土地的。”
她转身掀开了帐篷,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莱茵和老哈特对视一眼,独眼将军摊了摊手,跟在他身后走了出去。
外面是热火朝天的营地。
随军牧师们站在小台子上大声念诵着神名和经文,下面跪满了虔诚,至少看上去在虔诚祷告的士兵,在战斗前没人会吝啬向诸神祈祷,哪怕平常从来不进教堂。
一些教官们带着部队,分成两波在林地来回演练,模拟森林遭遇战和追逐。
骑士们聚在一起高谈阔论,侍从们牵着马走向马厩,工匠检修着器械,确保不会因为这些家伙的故障和锈钝在战场上害了士兵的性命。
帝国军队的这次行动不是隐秘,半公开的前往埃斯塔利亚执行帝国中枢的任务,所以少不了那些不怕死的随军者,后者很大部分是妓女,还有一些兜售某种小玩意,提供占卜、邮递服务,或者成本不够又指望从某些士兵那里捡漏的小商贩。
在终焉之刻,或者大众广为流传的“伟大之战”前这种情况虽然不是没有,但很少见,因为那个时候帝国的军队主要对手经常是各色妖魔鬼怪,绿皮野兽亡灵北佬,谁也不知道这座森林会蹿出多少野兽人或者骑着大蜘蛛的地精,也不知道下个峡谷是不是埋伏着一整支亡灵军团和操控死亡之风的亡灵导师。
不过伟大之战后这种局面好了很多,野兽人群体分裂,那些有蹄子的似人野兽居然开始投向秩序;绿皮和混沌野兽人被秩序联合清缴,大部分退回恶地和边缘的小地方苟延残喘;亡灵在弗拉德侯爵夫妇的光辉领导和压制下缩回了希尔瓦尼亚,从此那地方彻底成为了死人的国家,不过反正帝国也一直管不了。
治安好了许多,主要是妖魔鬼怪的敌人们少了很多,各种商业活动、人口流动、交流就变得频繁起来,混沌衰退后,人们再也不用担心对粮食丰产的祈祷会引来慈父的关注,智者寻求疾病的根治也不会触怒胖爷爷往凡世泼洒更多的美汁汁。
对知识和艺术的追求不再偷偷摸摸藏着掖着,并且很容易得到辛烈治和莎莉士的操纵,文明在伟大之战后进入了一个快速发展的时代,适当的禁忌被破除,天性被解放,工业在发展,并且打仗的时候也不用频繁担心被半身不遂马桶人看不顺眼一斧头打爆己方的火炮和炸药。
真是个好时代啊。
威尔心里想着,目光钉在那个胸很大的,脸上有着一点雀斑,很淳朴,看上去像是来自周边某个巴托尼亚乡村的姑娘。
对方双手按着身前摆放着的一个木桶,这是代洗衣物的意思,她双手叉开撑在桶的两边,以至于胸前那两团雄伟之物形成孤单的势态,随着姑娘的动作不时摆动出惊人的弧度。
威尔舔了舔嘴唇,摸了摸鼻下的一抹小胡子,这是他效仿大人们留的,他认为这样很有男子气。
莱茵则不留胡子,他一直认为他缺少男儿气概,心里不是很服气这位尤里乌斯家族最出色的年轻人堂兄。
“我走过去,请她接下我的委托,然后绅士的和她聊关于一些,巴托的风土人情,彼此家族情况的话题。”
他在心里默默排练一会的演出。
“啊,巴托尼亚,多美的巴托尼亚,她的土地,她的森林,她最美的姑娘啊!”
威尔想了一段可以吟唱的短诗,打算在村女面前唱出。
“走了。”
莱茵从他身边走过,视线从这个堂弟身上一扫而过,径直往前离去。老哈特拍了拍威尔的肩,示意他跟上。
年轻人心里很气,尤其是他看到两个军汉抱着一大捆衣物朝洗衣女走去后更加焦急,这些衣服够三个女人洗一整晚的,她接了这单肯定就会回村子,或者溪边去,我怎么再找到她?
然而莱茵和哈特的步伐越来越远,年轻人原地徘徊两头纠结,最终一咬牙,狠心的不去想那洗衣女两团雄伟的奶子,朝哈特他们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