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怀朔:“我们先去找大夫看看你的问题,且安那边不急。”
江晚摇头,小声说:“反正我一时半会也没什么危险,还是先去办师兄的事情吧,而且万一且安就有治病的大夫呢。”
薛怀朔略微一思索,说:“前任辰星星君好像就隐居在且安附近,她近些年据说转做医修了,可以去看看。”
“星君也是会换人的吗?”江晚问:“我以为是任免以后没有大差错就一直到该上仙天人五衰,再换新的上仙任职。”
薛怀朔说:“一般来说是这样的,但是约莫千年以前——一直到现在也没有相关记载,所以我也不知道具体时间——五位星君都换过一次人,据说是和三清道祖起了非常大的矛盾。”
江晚一下起了兴致:“那那些前任星君都去哪了呢?”
薛怀朔十分诚实地说:“不知道。现在知道踪迹的只有前任辰星星君,因为她行事颇为高调,做的又是治病救人的事。”
江晚见他敛眸认真的样子,又想起怀里揣着的那串手链,隐隐约约想起一句“良人执戟明光里”,带着笑意仰头,学着他平常的样子,在他唇角吻了吻。
她原本只是一时兴起闹着玩
的,以为师兄又会像以往一样,无奈地把她拎开,顺便训诫一句不要贪欢,谁知道他立刻捏住她的下巴,顺理成章地吻了上来。
深吻。
千里迢迢、长途跋涉来到冰原前,看见不冻之港前有人生起熊熊烈火,火边放着鱼类海鲜,怕她嫌弃荤腥油腻,还用冰块冻了绿油油的蔬菜保存着。
世界安静,天幕上深蓝深绿的光芒舞动,极地的光辉十分耀眼。
你来我家做客,我早早准备好了等你,你四点要来,我三点就开始高兴。
唇齿相依。
分开之后她一时无法进行思考,靠在他肩膀上缓神。
薛怀朔见她乖巧的样子,加重了点力道摸她的头,一不留神心里的话就跑出来了。
他想她都愿意……这样侍奉他,应该不害怕了吧。
“你……还怕我的眼睛吗?”他手心里紧紧握着她的手,似乎不管她给什么答案都不放开。
江晚立刻坐起身来,她的声音难掩惊奇,但是她也只发出了那么一个短短的音节。
然后她的目光柔和下来,双腿跪在他身侧,附身下去吻了吻他的眼睛。
靠的太近,一切幻象都消弭殆尽。
颤动的、好看的、虚假的眼睛。
她吻到了柔软的白纱。
义眼僵硬的触感。
“没有害怕。”她说:“全部喜欢。”
薛怀朔心里一动,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内心的感受,一定要说的话,他倒是想起来以前为数不多的几次出关游历。
有次他一个人走到东胜神洲的最西边,那里有供奉庇佑神的习俗,于是他在许多乡村的祖屋里看见了持国天王的塑像。很简陋的塑像,供奉的香案也很清冷,白米饭是不会有的,最多的是煮豆子。
农家一年到头都忙,那神像就在清冷的香案上落灰,只有过年的那天,会由家里的老人端来温热的清水,一点点把落灰的神像擦洗干净。
她现在就在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