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知道原因吗?”卫淙言求教道。
“说不好,要说这些年能够影响大局的也就前朝大乘八年的天变。”
“天变?”卫淙言惊道。
“是啊,这件事情虽然过去了百年,但你应该是能知道的。”
“臣也是听一些老人和翻阅案牍才知道的。据传当日天色赤红,星坠于野,整个北方赤地千里,不少坠石更是落入了河水和洛水,如鼎煮沸……”
“也是从那时候起,清澈的河水便一去不复返了,成为了现在浑浊不堪、泥沙堆积的黄河!”顾临弈附和道。
“臣记得也因为此事,大禹天下彻底大乱,民怨沸腾,到处都有人揭竿而起。高祖皇帝以大禹失民心、遭天诛为由,吊民伐罪,才有我朝起始。”
“不光如此,成也此事,败也此事。当日萧行古就是谎称从洛水捡到的天书,才让那女人有了名正言顺登基的借口……”
“那天书?”卫淙言感觉口干舌燥。本不该问这些,可话到这里了,又止不住。
“什么天书?你找块石头本王给你刻一个,天授太玄司司丞!”顾临弈笑道。顾临弈怎么可能承认那女人登基的合法性。
“……”卫淙言有些尴尬,就不能刻一个大一点的官么?
自己的心不大,就想在太玄司司卿的椅子上安个家!
“可是殿下,这都过去百年了,怎么会与现在的事情有关系?要真是天变影响,不该早就有了么?”卫淙言疑惑道。
“这本王哪里知道,也就是随便瞎想而已。否则最近几十年的变化实在是无法解释,总不能是永宁二年的蝗灾闹的吧?”
“殿下说的是!”卫淙言讪讪的笑了笑,一个王爷说话也不怎么着调。
“要按照现在的情况看,以后反常的事情可能会越来越多。老百姓也会慢慢意识到,这天下已经早就不像过去那样了。”
“臣这边的情况也能印证殿下的判断,这几年江湖人越来越多,势力越来越大。就是太玄司也只能勉力为之。”卫淙言回道。
“那不正是卫司丞建功立业之时?”
“殿下说笑了,臣但凡能有寸进,也是太子殿下和您的提点!”卫淙言托手致意,我的意思你应该明白了吧?
“好了,不说这些了。这些也不该是本王操心的,而是本王那位圣人兄长要操心的事情。”顾临弈驳回了卫淙言的升官请求。
过去生死与共,一起跟着发动宫变的兄弟,随着逐渐长大成熟,早已经不如往日亲密,开始各人有了各人的心思。
“事情该怎么办就怎么办,本王一向不掺和这些事情。倒是本王那妹妹这十几年生活的也太平淡了些……”顾临弈微眯的眼睛里精光四射。
“殿下这是何意?”卫淙言疑惑道。
“如果那个沈念安死了会如何?”顾临弈玩味道。
“殿下,万万不可,那是长公主的女婿,殿下何必掺和这种事情,又没有什么好处!”卫淙言劝道。
“对本王当然没什么好处,对太子有啊,太子殿下没告诉你吗?”
“请殿下指点!”卫淙言忙低下了头,非得打自己脸是吧?
“你是太子和本王的心腹之人,有些事情也该让你知道。你知道太子最想让哪个人消失吗?”
“……”卫淙言瞠目结舌,还能哪个?自然是圣人啊。但这话他可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