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8月26日,南城市火车站
月台上,皮条抱着红炮嚎啕大哭,搞得红炮眼眶也有些红了。
皮条考上大学了,只知道是京城的大学,具体名字不能说,今天是他出发去学校报到的日子,徐天佑、红炮、野人和阿查过来送他。
皮条难过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知道抱着徐天佑哭,徐天佑好不容易劝他松了手,红炮上前说了句一路顺风,又被他抱住了。
来送皮条的一共有五个人:皮条的姑姑,齐士达,以及三个不明身份的年轻人。
皮条的姑姑长得瘦瘦小小的,看上去30来岁的样子,穿着打扮非常老气,透着一股子70年代的味道;
她身边跟着一个年轻人,背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先上了车,看样子是要跟他们一起去的,这人应该是负责皮条和他姑姑的安全的。
齐士达一直没有说话,只是远远的站在一边,面带微笑的注视着众人,另外两名年轻人站在他的身后,仿佛两具雕像。
“家辰,行了,火车马上就要开了,放开你的朋友吧,又不是从此以后见不到了,放假的时候你还会回来的。”
皮条的姑姑上前劝了一句,看了看红炮又看了看其他人,她的眼神中隐藏着戒备。
“皮…家辰,别哭了,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哭,像什么话?!”
徐天佑有点不耐烦的将皮条从红炮身上扯了下来,力气用得有点大了,把皮条的衣服给扯歪了,徐天佑握着他的肩膀将他的身体摆正,帮他整理好了衬衫。
“以前你哭,我不拦着你,那是怕你总是把感情憋在心里,时间长了会憋成神经病。
哭一哭也好,可以释放压力,但你不能总这样啊,哭成习惯了是不是?!丢不丢人?!
别这样了,搞得好像一去不回了似的。”
“我舍不得你们!”
“好男儿志在四方,有什么舍不舍得的?放假不就回来了么?想我们了就打电话。呐,送几本书给你在路上看!”
徐天佑将一本报纸包好的书塞在了皮条手上,皮条接过来一摸,就知道这不是书,而是一包钱。
徐天佑冲皮条眨了眨眼睛:“眼泪擦了!”
“噢…”皮条委屈巴巴的用衣袖擦掉了眼泪。
“这就对了,去了学校不要动不动就哭了,你这个样子会被人欺负的。去吧,等你放假回来,我们一起去野人的寨子里玩儿,让他带我们去打猎。”
“好的,你们要是有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不许再骗我了!”
“放心吧,不是都签了合同的了么?去吧,赶紧的,车要开了。”
徐天佑话音未落,火车就响起了汽笛声,这是最后一次催促,要求没上车的乘客赶紧上车。
火车马上就要开了。
皮条被他姑姑拉上了车,去到卧铺车厢,皮条才刚把车窗打开,火车就开动了。皮条将身子探出车窗,冲着徐天佑他们拼命挥手。
徐天佑他们也在招手回应,直到火车完全消失在地平线上,徐天佑才放下手臂。
这时月台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其他送站的人都已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