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晨夜可真是把谢小这个人的脾气拿捏的稳稳的,这么一句话出来,顿时泄去了谢小的火气,反而让他一阵沾沾自喜,就像真有那么回事一般。
“白晨夜!”秦岸芷绞着手中的帕子,哪还有方才的柔弱模样。没办法,兔子急了还咬人,更何况是一只善于伪装的大老虎。听到白晨夜如此将她推送出去,关键是人家还不要,岂不如同羞辱一般?
原本要爆发,结果见到周围饭桌上投过来的目光,她立刻改变策略,在外人眼中,弱者该被同情,所以她应该想办法让周围的人看出她的好,帮她说话,从而感化白晨夜。可是想流两滴泪助助阵,她又流不出来啊。
有了!秦岸芷立刻假想:白晨夜宁可看上一个男人也不愿意给她任何机会。
如此一想,火气更加旺盛,烧的眼眶通红,她再抬起帕子稍稍装扮一番,勉强被人欺负了一般,唯唯诺诺道,“我对你一片真心,哪怕给你做妾也愿意,你为什么如此薄情寡义,不给我一个机会呢?”
果然,周围人开始指指点点起来,也有低声规劝的。
谁知,这么多声音中,一个男声拔得头筹,盖过了所有的声音。男声道,“白晨夜?不是白家那个奴才吗?”
白晨夜的脸色一变,手心开始沁出汗水,他从来没想过,会有人认出他。
寻着声音看过去,一个锦衣男子正站在楼梯口,粉面桃花,头发流油,好一副娘炮做派。此人是北麓大相公的嫡生子莫无闻,平日里游手好闲、惹是生非。
白晨夜与此人有过一面之缘。那时他经常跟在白益公子身边,为他鞍前马后,虽说干的也不是见的人的勾当,但好歹比这个嫡生子莫无闻好多了。后来两人互看不惯,白益公子抢得先机,带人将他狠狠揍了一顿。
原本以为这货活不了,谁知,他倒苟延残喘地挺了过来,这毅力,够顽强!
莫无闻本是打算报仇,私下已经找了几大高手,谁知还未动手,白家便被灭门了,一时让他哭笑不得,烧了一把高香,叹道:天道因果,报应不爽啊!
“白晨夜是谁?”
“白家人吗?”
“没听过啊!”
周围人议论起来。
不怪他们,以前的白晨夜五大三粗,丑陋异常,就是因为是白家世袭的奴隶,比旁人更可靠,所以才得到重用,留在白衣公子身边。白晨夜也算得上上进,十分精明能干,跑腿能力十足,被称为夜耗子,久而久之,他的真实姓名反倒不被人知晓。
这位嫡生子却知晓了,不为别的,而是因为他差点丧命的那场胖揍中,白晨夜怕他死,补了最后有气无力、声势十足的两脚。
莫无闻见旁人不知,又道,“就是那个贼眉鼠眼的夜耗子。”
认识的人这才恍然,但又有人察觉出不对,“那个夜耗子我见过,不是几年前就死了吗?当时清理白家遗体的时候,我还瞥到了他的尸体,真是报应啊!”
“……”白晨夜汗颜,那时候为了讨生活,我也是昧着良心做事,而且凡事都留了后手,怎么都记得我的恶,没人知道我的好?
莫无闻听到他的话,这才转过眼,将在场之人全部扫视一遍,确实没有见到那个五大三粗的白晨夜。可大仇不是亲手报的,他不甘心啊,于是三两步下了楼梯,问秦岸芷,“你刚才叫的白晨夜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