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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多是在外买了地放租子,名下铺子不多。但好歹有几房远亲在苏杭一带做生意,大多是苏绣,也进些瓷来卖。”凌烛给他解释,“前两年有个远亲,她丈夫病死了,他家中寡母孤儿,被族亲逼迫,便干脆卖了家财来投奔,她正好经手过这样一桩生意。”
说罢,凌烛指了一处给姜遗光看。
“你瞧,这个。”
账簿上记了当日进账,卖出童儿枕一只,竟有足五百两之数。
“寻常童儿枕虽贵,却也没有贵到这种地步。”凌烛压低声音说,“听闻童儿枕极受追捧,就是因为坊间传闻,女子睡童儿枕便定能生儿。若按照你说的,里头还加了小儿骨粉,更是有不一般的功效。”
姜遗光说:“我只想知道,卫家破败缘由。”
这就难倒了凌烛,他叹口气,道:“闽省离京,何其远?还记得当年事的人也不多了,据我那远亲说,卫家应当是牵涉进了什么案子。”
“案子?”
唐垚一直在旁边听他们说话,也不打岔,今日倒安静。茶馆当中坐了个说书先生,他边喝茶边竖耳朵听,两边都听了个清楚。
凌烛点头:“对,这案子也有几分蹊跷,只是更多的,我那亲戚也不晓得了。”他苦笑两声,“你也知道,入镜后,再大的事都要被人忘记。”
姜遗光沉默片刻,道:“但是,入镜的不是卫家人。而是一个幼童,名叫妙妙,那是妙妙的执念。”
第83章
这话好似当头一盆冷水,叫凌烛猛地醒转过来。
既然死劫是那个名叫妙妙的女孩儿执念所化,为何卫家会被世人遗忘?
还是说,在山海镜之外,又有什么人压着卫家的消息不让人得知?
能做到这点的,又是什么人?
姜遗光也听了一耳朵那说书人的故事,眉头微动,没有说什么,只对凌烛说:“不论怎样,还是多谢你提醒我,我会往这方面去查的。”
凌烛知他身世孤苦,不像自己,家中好歹有些余钱,又有铺子、良田等。他摇摇头:“这也不算什么,我心里也好奇。”
“那案子隔的时间长了,又是在闽省,刑部不知有没有卷宗,或去闽省的府衙查一查也行。”
他打量了一眼姜遗光,还是提醒道:“能叫卫家一夕间倒台,又把这事压下去的人,非同小可,你即便要打探,也该小心。”
姜遗光认真道:“多谢,我知道的。”
此刻茶馆中间的说书人正说到一段诡异故事,唐垚听着心驰神往,连茶杯空了都不知道,径直往嘴里倒,才发觉过来,连忙给自己倒上一杯茶。
“听什么呢?这么入神。”凌烛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