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天剑说完把痛苦万分的柳媚儿揽在怀里,他眼里流出两行清泪,他闭上了眼睛,缓缓地道:“是的,我一次又一次的拒绝你,你知道这有多难吗?可是媚儿,人生在世,不能只有情爱,还有亲情,还有责任!”
柳媚儿用力的挣扎着,似想挣脱杨天剑的怀抱。
此刻她情绪很是激动,她很是不解,也很是不甘心,她几乎是咆哮着质问道:“什么狗屁亲情,责任?你所谓的那些是你的亲情与责任的女人不都已经死了吗?我们可以好好在一起,你为什么不可以?”
杨天剑指了指后面的那个石洞道:“因为……里面的那个人,你的夫君,他是我大哥,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哥!”
柳媚儿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疑惑地问:“你说什么?他是你大哥,这是怎么回事?”
杨天剑道:“是的,不然我怎么会冒死去救他?我开始也不信,可是白展梦亲口告诉我的。那个玉坠,你记得不?就我送你的那个玉坠,原是我爹给我的,跟他的玉一模一样。他的那半块玉上刻着“同玉为父”,他也是我爹的孩子,他是我大哥。”
闻言,柳媚儿难以置信地瞪着眼睛,杵在那里。
杨天剑道:“我能感觉到,他很爱你。”
柳媚儿苦笑着道:“他爱我?我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情你不知道,他休了我,这你知道的。我坦白跟你讲,我现在想与你这样,就是想让我忘了他,因为我……恨他。”
杨天剑扶着柳媚儿安慰道:“他休你,是因为他以为你是他妹妹,他以为我送你的那个玉坠是你的……”
柳媚儿难以相信的笑起来:“哈哈哈,杨天剑啊,杨天剑,你大可以说你不爱我,不用编这么一个谎言来骗我。”
“媚儿,我真没有骗你,事实就是如此!”
“好,即便如你所说,白展梦是你哥,那又如何?你口口声声说爱我,我所理解的爱是不顾一切。而你呢,终究是在乎这个,考虑那个,终究是不够爱吧?”
“爱又如何?你是我哥的妻子,你是我嫂子,所以我们不能……我总不能做一个抢自己兄长妻子的不义之人。我杨天剑没什么大的忠义观,但也做不出这等强占自己嫂子,叔嫂不轨之事。”
“好一个叔嫂不轨!我们相识时,你爱上我时,都是在你明白他身世之前的吧?以前江湖传言都是盟府公子纨绔,放浪不羁,可没想到你是如此束缚,不敢遵从自己的内心。”
“媚儿,我知道你想要什么,可是我们那样之后又如何?我该如何去面对里面的那个人?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所以……你还是做我嫂子吧。”
“嫂子?”柳媚儿含着泪笑出来,不对,是又哭又笑。“杨天剑,你个怂货,他已经休了我,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只要我们两情相悦,我们便可以在一起。”
杨天剑哭着道:“媚儿,他休你是以为你是他妹妹,他不得不这么做,但实际不是。你就是我嫂子,这是事实……所以我们不能……而且我的身体,没几年好活,如果我们图一时之欢,那我死后,你如何面对他?”
杨天剑说完从怀里掏出柳媚儿的休书,撕碎了,洒在空中,纸片纷扬,如雪花一般,坠下。
这意味着,杨天剑也亲手撕了这段虐缘。
此刻,他已泪流满面。
他双手扶着柳媚儿的肩膀,低头眼睛深情地看着柳媚儿道:“从我拿到这份休书,说不出的欣喜,这封休书仿佛时刻告诉我们,我们可以在一起,所以夜夜枕着它入眠,有这个,似乎告诉我,虽有万难,我们都有希望在一起。
如今,我撕了它,你就还是我大哥白展梦的妻子,是我的嫂子,我们之间不要有半点非份之想,以后你好好的跟他过,好好的照顾他,做一个好妻子!”
望着杨天剑满脸的泪与猩红的眼睛,柳媚儿此刻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感觉心痛得快要窒息,眼泪也像断线的珠子从脸颊滚落,她知道,杨天剑此言此举,他们之间再无可能。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都这般了,她也无话可说……
不都说忘记一个人最好的方法,是开始另一段感情吗?她明明觉得自己已经忘了那个伤他很深的人,可今日他抱着自己替她挨了白云天那一掌,她的心又痛起来。
所以今日,她之所以会对杨天剑解衣相向,因为她想逼自己一把,她真的想把自己送给他,这样她便可以彻底忘了那个伤她很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