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不爱听,您说的我都爱听,您继续讲小羽绒的故事吧,我爱听,爱听极了,老爱听了,爱听死了,简直巴不得听完了就死,死了也爱听。”
“哈哈,那我继续跟你说……咳咳,不是,我说夏天你就别烧炕了行不,我是树精又不是红薯精,你烤我呢……咳咳……”
“哎呦,那不烤热乎点,您不是老想着那什么小羽绒服么?我再给你去劈点柴火去。”
“诶诶诶,你别拿斧子在我跟前劈柴啊!我刚从树精状态转化过来,看这玩意晕得慌!”
“放心,劈柴可快了,我一会儿就劈完,我全劈了他。”
尾声无需再被拿起之物
艳阳高照,蝉鸣隐隐。
琳琅书院的老校长欢心落泪地用手帕擦拭着眼睛。
幸甚至哉,交换生杭雁菱完成了她在西州的全部学业,虽然这期间西州莫名其妙地发生了教皇唐突猝死,新教皇上位,千年之前辞别人世间的神明再度现身并且给整个西州的人降下考验这种事情——但相信一定跟东州的妖狐现身,皇帝横死,神龙临凡一样……都跟这位老实巴交、本本分分的学生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她只是个因为才能被赫克瑟塔魔法学院挑选中,去了西州当交换生的,并且恰巧总是能够见证历史。
“不好意思,碧水老师,杭雁菱的学籍,我怕是保不住了。”
校长抖着苍白的眉毛,长叹一声,佝偻着身体。
碧水嗑着瓜子,悠悠然地哼了两声:“怎么了?我记得菱儿这次是经过正规手续离开学校的啊,要退学也轮不到她头上,你怎么不给东州的公主把学退了?”
“没错,杭雁菱去西州的全部流程都符合规章制度,更何况还是我主动推荐给赫多艮校长的,她哪怕五年后回来,我也会正常按照流程给她办法毕业证书。我想让她退学完全是我个人意愿。原因只有两条,其一。”
老人摇了摇头:“我说不服我自己,从付家更换一家之主,东州更换一国之君,西州更换一世之神,全都是因为偶然,和她没关系。历史系的老师已经有十五个人向我递交申请,下次要跟着杭雁菱出差去当一线史官了。”
“不是偶然还能是什么?”
碧水扭头啐出瓜子皮来:“难道你要说付家家主是她害死的,东州皇帝龙武义是她害死的,西州那莫名其妙的神也是她宰了的?一个凝元期的小丫头,干得出来这么多事儿?你自己信么?”
“这就牵扯到原因之二了,我的老朋友,赫多艮校长,一位精通魔法造诣,兢兢业业专心于学的可敬学者,致力于以人之智慧抵达神明之境,如我一般聪慧睿智,老成稳重的人——在杭雁菱的留学观察表上只留下了九个字‘不可妄语,你好自为之’。”
“哟,让我家菱儿好自为之?”
“他说的是我。”
老人颤抖着身体,眯缝着眼睛拱手抱拳:“碧水老师,不,碧水仙子,我的阳寿还有五十余年未尽,若是她觉得琳琅书院需要换校长,你只需要让你家弟子通知我一声便是,不劳她老人家亲自动手了。还有半个月马上要开始今年的招生,您权且和杭大人商量一下,若是时间有缓,让我亲自操持完这最后一届学生的入学我再引咎辞职也不迟。”
碧水仙子闻言,懒散的表情上显露出了怅然和忧愁来,她抬头看着天花板,哀哀戚戚地说道:“惨啊,惨,想我莲华宫,昔日里也算是琳琅书院的座上宾,师姐更是曾在这里传道授业,将莲华宫的心法秘传毫不保留地留在了这里,这才致使近二十年来许多人知晓了我莲华宫的家底,对我们行径愈发的放肆,没想到师姐闭关才不足这半月,人走茶凉的事儿竟是先发生在琳琅书院里的。可叹,可叹……晓得了,我这就收拾东西,带着菱儿回去。”
碧水施施然地起身,回头满是伤怀地看着老校长:“只不过菱儿刚刚回来不久,我这当师叔的不忍心直接通知她,这几日我权且找个地方准备好回宫的行李,就麻烦校长您亲自去找杭雁菱当·面·通·知她被您无·故退学的事情吧。”
“这,这,呃……我看还是,权且……搁置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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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杭,你可算回来了!这些日子你哪儿去了!?”
“嗄?回了趟莲华宫跟师父们报了个平安,住了几天,然后回来了呗。”
在琳琅书院的树荫之下,悄然回来的杭雁菱正嗦着一根冰棍,依靠在树上,眯着眼睛享受着初夏就有冰棍吃的奢侈。
付天晴长舒了一口气:“妈的,本来我该在莲华宫蹲你的,但乐乐那边看的紧,错过迎你回来的庆功宴了。”
“庆功宴?有什么好庆功的,无非是去西州留学了一圈回来这里罢了。”
“你回来后和大家打过招呼了没?”
“嗯,在异班跟大伙儿见了个面,好不容易从他们的盘问里逃出来,刚出来就见着你了。”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