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把这几个人送到三师姐那里,告诉他们串消息的事情,让三师姐处理。”
“……哎呀,哎呀哎呀……看来你前世在我三师姐手上还是真吃了不少苦头,咯咯,我这人心是狠,但看三师姐揍人这种事儿还是免了吧,喂,你们几个~”
恶女起身,松开杭雁菱的手,扭头招呼了一个莱因哈特家族的门卫:“去,叫几个人,把这三个人带到和我们一起来的那个狗耳朵小姑娘那里去,然后再把所有人喊道后院,一起围观我们家三师姐是怎么处置这三个叛徒的。”
“这……”
新换的家主终究是杭雁菱,那名门卫小心谨慎地低头向杭雁菱询问意见。
杭雁菱也知道恶女这是打算赖在这里不走了,见恶女挑衅似地将手伸到了杭雁菱的面前,杭雁菱无奈的将之握住,向特塔米亚说道:“老实说,我看不起你们伊戈尔家族,也发自内心的膈应你们,但不得不承认,你们在做交易上还是守原则的,既然你们将这几个叛徒送来,我也不赖你们的账,你想要我支付什么,开个价吧?”
“联合。科洛是个死脑筋,到死都不可能和我们伊戈尔家族结盟,但你不同,我想要在这一任家主身上寻找机会。”
“免了吧,且不说我自己就看不起你们,单说赫仑陛下那边就不可能放任四大家族之中的两家走的太近,三足鼎立,一家斡旋才是他想要的局面。”
“此一时彼一时,我们之间的联合仅限于你还在这里当家主的时间。我猜你来西州别有目的,完成之后会离开这里。科洛重新掌控家主之位后,我们伊戈尔家族会乖乖离开。至于陛下那边……”
特塔米亚露出微笑,她毕恭毕敬地弯腰行礼:“您既然有能力在晚会上打瞎我父亲的一只眼睛,那也一定有能力说服陛下。”
“让我忍着恶心和你们结盟?就送三个叛徒来,这买卖可太不划算了。还有,好端端的伊戈尔家族怎么想起来跟我们一块儿玩了?我们又尿不到一个壶里。”
“噗。”
一旁的恶女笑出声来,杭雁菱斜眼瞪了她一眼:“笑啥,哪儿都有你的事。”
“蠢材,用你现在的这个身体,你跟谁能尿到一个壶里?还和一个女人说?别用我的脸说这种流氓话好么?”
“……你能别在这个时候计较这些么?”
“你有朋友,我也有和我臭味相投的人,这伊戈尔家的大千金是冲着我的面子来了。不知道咱们的大圣人能不能卖我个面子?”
“她?你的朋友?哇,你这种人竟然还——唔!!!”
恶女巧笑嫣然地捏住了杭雁菱的下巴,眼神冷幽幽地看着杭雁菱:“我好心好意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帮你拉了人来,你却净想着数落我,这么跟妹妹说话可是会寒了我的心的。若是不用,我就现在把这伊戈尔家的唯一聪明人杀了,永绝后患。”
“呸,哪儿有你这样的。”
杭雁菱有些嫌弃地推开恶女的手,瞥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特塔米亚,皱起眉头来:“伊戈尔家族不是铁了心往教廷身上贴吗?既然你知道了我的身份,又何必巴巴地过来跟我结盟?你不怕那天喊来教堂堵我的膺战之骑上来先把你们家给灭了?”
“教廷也不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而我们伊戈尔家从来都很信奉一句谚语:鸡蛋多放在几个篮子里,就不会一次全都打碎。”
“……我该怎么信任你呢?这三个叛徒的分量可不够。”
“我可以回去杀死我的父亲,带着我自己培养的亲信投靠到莱因哈特家族。也可以在几天后教廷使者来会面的时候安排一场刺杀,将我们伊戈尔家逼到教廷的对立面,从而不得不和你达成合作。”
“刺杀亲爹?这筹码可真够重的。”
“这是父亲的意思。”
“……”
杭雁菱面色一沉,她皱眉看着眼前的特塔米亚,拳头微微抖动了一下:“真恶心。”
“恶心么?但想要在这世道生存下来,保持这种恶心是弱者唯一的方法。像您这样的强者应该不会理解我们的无奈吧。”
特塔米亚自嘲地笑了笑,她抬头看向杭雁菱,终于忍不住地顶了一句嘴:“我们伊戈尔家族家徽是秃鹰,靠着吃别人的腐肉,也靠着吃同伴的腐肉,一步步顽强存活至今,您可以由着您的意愿污蔑和羞辱我们这种传承,但您无法否认的是,我们靠着这股韧性活到了今天——哪怕您现在杀了我,我的弟弟巴雷斯依旧可以凭借着这一点,在教廷博得一个好位置。”
“……”
“从敲开您的门那一刻,这场赌博就已经开始了。而不论多么肮脏的赌局,伊戈尔家族总是会在两边分头下注。我早已经好了死的觉悟。而和您结盟成立后,我也最好了将巴雷斯杀死的觉悟。”
“这有什么好觉悟的,巴雷斯是庶出,杀了他对你根本不痛不痒吧?”
杭雁菱反唇相讥,以往的她并不会做这种事,然而伊戈尔家族的这份做法却让她忍不住地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