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我有点没听明白。”
杭雁菱的脸色沉了下来。
原本按照她的预计至少还有好几天的时间可以操作,谁知道现在竟然徒生了枝节。
“你难不成要跟我说,你是打算故意把教廷的那群骑士引来这个镇子吧?”
【没错,如果想要救下这里的人,你就必须直接和教廷动手才行。】
“……有意思。”
杭雁菱站起身来,伸出手掐住了雪人的脖子。
不过因为对方这个木偶服的脖子确实太粗,加上掐一个穿着木偶衣的人的脖子怎么想都觉得蠢了点,杭雁菱叹了一口气松开了手:“赫仑帝国的那个皇上也是,你们背后的那个傻逼组织也是,怎么一个两个的都那么盼着我跟教廷大打出手?我是能打没错,但教廷盘亘在西州这么多年,所立下的信仰和依附于教廷的势力岂是简简单单的一个我能断绝的?”
即便全盛时期的自己,绞尽脑汁也顶多可以靠着请报上的优势和自己的不死性,躲过圆桌骑士的视线将教皇给干掉,可那个前提得是自己在暗处。
圆桌骑士可不是吃白饭的,这一任的十二个人虽然有强有弱,彼此也并不齐心,但至少都相当于南州修士的金丹期巅峰的实力。
单打独斗的情况下杭雁菱最多只能确保自己干掉两个圆桌骑士,一旦达到三个以上,那么自己即便是不会死在他们手上,也没可能从他们手上讨要到半点便宜。
为什么一个个都恨不得让我带头跳脸,拿我当迎风招展的旗号啊?
“嘁,实话跟你说了吧,真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大不了我先把这里的所有人全都杀了,先骑士团一步,等那些骑士团走了之后再把他们都复活起来就是。”
【……我觉得你不会对无辜之人下手。】
“那可说不好,在这片土地上,这种行径我做得多了,更何况这次还是为了救人。”
【……】
“算了,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我也确实不想那么做,等周清影回来之后商量商量看看能不能让她带着一部分人先返回南州吧。”
【我有个疑问。】
“嗯?”
【为什么你不愿意把我的存在告诉周清影。】
“你白痴吗?你给人家孩子打成那个样子,我好不容易骗她说那不过是一场噩梦,暴露你的存在,咋的让你俩再打一架?”
【你已经把我囚禁在这里,我如今连仅有的说话功能都被你给剥夺,一头拔了牙的野兽无法构成威胁。你告诉她又怎么样?】
“……你好烦啊,你管我怎么做呢。”
【纸里终究包不住火,你为什么要撒谎呢?现在我们对话还要一直瞒着她,而且她看起来像是早就有所察觉了。】
“喂,差不多得了。我发现你丫不会说话之后写板子倒是挺快的。”
雪王的动作停顿了以下,它晃了晃胖胖的身子。
它在板子上写了很长的一串字,随后又抬起了板子。
【想要让她帮忙,却又不肯告诉她真相,明明直接都坦白了说会方便很多,你却在给自己找麻烦——我不认为你这么做有效率。而且我还是不明白,你在南州拥有那么多的拥趸,那么多的朋友,其中不乏有实力超群之人,把他们带过来能够帮你解决很多难题才对,可你却只身一人来到西州,我觉得很奇怪。】
“我在西州有些破烂事儿不想让他们知道而已。更何况带他们来了,我还得分神照顾好他们。”
【言秋雨也好,东州的四皇女也好,实力超群者、地位超然者、哪个都会成为你极大的助力,她们之中但凡有任何一个人在这里你都不至于束手无策,哪怕是现在仅仅只有周清影在这儿,你也可以充分利用好她的力量——你可以告诉她现状,让她帮忙思考对策,甚至是协助你和教廷作战……可你却像是巴不得让她离开这里一样。】
杭雁菱被说的烦躁,扭过头去不理它。
雪王翻转了板子,一蹦一蹦地跳到了杭雁菱跟前:【你到底是不想分神照顾他们,还是从来没有发自内心的信任过她们?】
“……”
【不管他们再怎么强,你也不信任他们会照顾好自己,不管他们再怎么聪明,你也不相信他们能够帮助你解决困难。你身边的人一厢情愿地追随你,可你却从来不肯将他们视为自己真正的力量,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