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露特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她的声音又提高了八度。
“所以说——不管是教廷还是校方,迄今为止都没有人说出‘不可以杀人’这句话对吧?”
随着她的话音落地,红衣主教与赫多艮的心底都忽然产生了一丝古怪的不妙预感。
赫多艮捋起胡子瞪大眼睛,抬起手来刚要说什么。
嘎巴的一声脆响,吊在树上的骑士停止了一切挣扎。
“等等,你不要冲动——”
“没有冲动啊,刚刚红衣主教大人说了,按照以往的规矩来对吧——?骑士之间的战斗最重名誉,这位小哥哥并未将我当成对手来尊重,我也只好为了讨回我的名誉,做出相应的应对了呀?”
哈露特抬起了手。
吊住骑士脖子的藤蔓瞬间收紧,藤蔓上蔓延出来的尖刺就像是锯齿一样,噗嗤、噗嗤,咯嘣。
人头滚落,尸体坠下。
哈露特一只手拎着收拢的阳伞,另一只手稳稳地接住了那名骑士从脖颈处被割断,掉落下来的人头。
鲜血顺着脖颈淌下,沿着哈露特的指缝滴滴答答的落在地面。
魔女笑靥如花地转过身来,将人头高高举起,扶着阳伞戳在地面,冲着擂台下那些被突发的惨状吓呆了的骑士们柔声说道:“好了,下一位。”
里芬的头颅上还残留着他窒息之前的狰狞表情,魔女像是展示战利品一样地对着那些骑士们晃悠了一圈,随后往黑色的大树下面随手一扔,里芬的首级和尸身被地面蔓延出来的荆棘层层缠绕,将分离的尸首重新拼合在了一起,缠成了木蛹重新吊在了树上。
这棵树,便是今日魔女战利品的展柜。
“所有人都没有制定规则,你们一起上也可以,杀了我也可以,使用神圣术也可以,下毒也可以,用高尚的圣光洗涤我也可以,用卑劣的手段暗算我也可以——这是我与你们的舞台,请诸位高尚的骑士务必陪同我这位腌臜的魔女一起,为在座的列位观众演一段由鲜血铺就的剧目。”
魔女重新打开阳伞,轻轻靠在肩头。
隐在阴影中的面庞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怎么了?在座的各位应该每个人都有为圣教献出生命的觉悟吧?那么序幕结束,魔女演剧第一幕——准备开幕啰?”
第九章终幕·黑蔷薇剧场
擅杀教廷骑士,这不论在教国还是在公国都是死罪中的死罪,如果一名教廷骑士未经审判就死在了某个国家的属地,那么当地的治安官一定会倒了大霉,不光本地的教堂会发动信徒对这位治安官进行驱逐,甚至就连本国的上层也不会保护这个已经触了众怒的人。
然而今天,就在这赫克瑟塔学院,就在几千人的眼皮子地下。
魔女像炫耀战利品一样地拎着教廷骑士的人头转了个圈儿。
挑衅,不,这几乎就是宣战了。
红衣主教足足花了半分钟的时间明白过来魔女的行为所象征的东西,他几乎不敢相信在如今竟还有人胆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找死。
“赫多艮冕下……呵呵,稍后,我希望能够得到一份来自帝国的书面解释。”
红衣主教的脸上已经看不到半点慈祥的神色,他的声音沉重,表情阴鹜,看向哈露特的眼神就好像是看着一条得了狂犬病,还将人咬伤了的疯狗:“特使大人没意见吧?”
站在一旁的帝国特使,低了一下头,他皱着眉头看着哈露特,眉眼之中露出些许的失望,摇了摇头,叹息一声,用沉默表示着自己愿意配合。
赫多艮只觉得自己耳朵嗡嗡的,他虽试图鼓动哈露特对这帮教廷人提起干劲,但他真没想到当时在南州那样随和、懒散的女孩子在真正面对教廷时会如此的果断残忍。
那女孩儿没有丝毫地保留,直接发动了来自魔之大源的力量。
怎么办,要保,还是不保?
就在赫多艮犹豫不定的时候,红衣主教从贵宾席上站了起来,指着哈露特厉声呵斥道:“你们几个,将这个暴徒擒住!生死无论!”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