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启坐在地上,认真看了一会儿,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转身走到两位父亲面前,扯住了他们的衣角。
薛映原是被温承的做法震动,还未反应过来,只是下意识地微笑着看向温启,没想到温启一地的金玉死物毫不在意,只是想抓住眼前两个鲜活的与他血脉相连的人。
他感觉自己的手开始颤动,不知该如何反应,温承先是拍了拍他,然后躬身抱住地上的孩子,抱在怀中,笑道:“真不愧是朕和皇后的小太子。”
众人听闻此言,呼呼啦啦地跪了一点,恭喜道:“恭贺陛下,恭贺皇后。”
抓周礼一事在京城很快传为美谈,薛映对此事更是大为感动,温承亦是没有想到,这几日两人时常聊起孩子的将来,甚至已然聊起为孩子择师一事,哪怕孩子并不会说几句话。
温承便问薛映:“你觉得让祁兆存给他做老师如何?”
若论资历和学问,这怕是最适合做太傅的人了,更何况祁兆存亦是流露出对这个孩子的喜欢
,可薛映还是有别的顾虑,于是道:“你不在意他从前所做之事吗?”
“都是过去之事了。”温承道。反正太子的老师不会只有一位,他占一个名额也不会如何。至于谁做太傅,谁做太师,那还要看每个人教得如何了。“更何况,我们的孩子也不会因他而对我们生疏了。”
“且在想想吧。”薛映看着温承略有疲倦,便伸手给他揉着太阳穴。“你最近是不是很忙呢?”
温承挑着几件事与他说了会儿,忽然提及一事:“南疆传来消息,乌尔米死了。”
“谁干的?”薛映吃惊道,“他哥哥?”
温承道:“是莫桑。”
薛映更加惊愕,他虽然对那俩人全然没有好印象,却也没有想到会是这样的结局,一时间出神。
温承见他如此,又与他讲了些南疆近来的变化与应对之策。
薛映平复下心情:“你是因着这些才忙碌成这样的?”
“是啊。”温承叹息道,“以后每天的日子都是这样,你会不会觉得闷。”
“我只担心你会不会累。”薛映的手依旧轻轻揉着,过了一会儿,温承两只手包住他的两只手轻轻拉下来,将人抱坐在怀里。
屋里一片安静,薛映和温承商议道:“我可不可以帮你分担?”
“你想要做什么?”温承道。
“我想做的事情有点多的,我想让他们吃饱穿暖,不再有苛政。我想让他们摆脱愚昧,不被所谓巫师欺骗,不使活人沦为祭品。我也想要帮助失去亲人的孩子,不使他们遭受虐待。”薛映显然是已经想了许久,他想温承保证道,“我知道处理实际的事务还需要认真学习,我会好好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