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周抚见陶臻撸袖子冲过来,急忙往院子里跑,他跑他追,一步步就抢到了王悦的面前。
“长豫兄,可得给我做主啊,他抢了我的亲,还要揍我,你说——这建康,除了你,还有谁,这么不讲理?”
周抚躲在王悦身后,探出半个脑袋来说道。
“彦遐兄真是好手段啊,看来我是看轻了你。”
王悦一挑眉,认出了陶臻身后的顾氏。
顾氏和周抚之前的纠葛,他多多少少也听小喇叭周缙讲过——好像还有一次,周抚赌输了钱,把顾氏押到了赌坊。
建康城中,几乎人人都知道,周抚和顾氏是一对,这怎么一转眼顾氏居然成了陶臻的新妇?
“长豫,我如果现在说,这一切我都是被迫的,你是不是也不能信,还以为我得了便宜卖乖?”
“你看,有了顾家撑腰,说话的底气也足了。”
王悦回头和身后的周抚说道,
“看来,道和兄这一趟是白跑了,还图增了伤心。”
“啊?啊,伤心?没有啊?摆脱了这个疯娘们,我都不知道多开心。”
“你说谁疯?”
顾氏拔剑就冲了过来。
“救命啊,疯婆娘要杀人了。长豫兄,这可是你家,你不管管嘛?”
“顾妇有一剑,专斩负心人。道和兄,这我可帮不了你啊,”
王悦闪在一旁,把周抚暴露在顾氏的剑锋之下。
“长豫,这是什么情况?”
陶臻也看不清状况了,自己这是娶了个什么人,一句话说不对,拔剑就砍?这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自己睡觉也不敢闭眼睛吧?
“咳咳,我也是听说啊。道和赌输了钱,把顾氏押到赌坊,然后哪,拿了钱又去别的赌坊赌,把顾氏全然给忘了。”
“啊?这么说,他们俩以前就认识?怎么顾家兄弟没有提起?”
“嗐,这事好说不好听的,顾家不要脸面嘛,自家的妹子被押到赌坊,还差点被……唉,别冲我来啊?”
“我撕了你的大嘴巴,要不是你见人就讲,我的那些事怎么满建康的人都知道了?害得我都嫁不出了。”
顾氏的剑追不上周抚,还砍不到王悦嘛?
“我这不已经表达了歉意嘛,我可是就和一个人讲了,谁知道给传出去了。”
“你和谁讲的?”
“我表兄何充何次道,他这个人啊,人品确实是次,这事情怎么能到处讲哪。”
“他在哪?”
“你干嘛?”
“我去宰了他。”
“对,早该宰了他,左转第三间。”
王悦陪着笑容,把祸水引了走,看着顾氏的背影模糊,王悦才擦了擦汗,对着树上说,
“道和,下来吧,你属猴的啊,一有事就上树,你倒是躲过去了,我差点被那疯婆娘砍死。”
王悦靠坐在树下,抬眼才想起来陶臻在面前。
“彦遐兄,你是得意了,顾家为你花了大力气,现在应该称呼陶侯了。”
“这事情,你之前就知道?怎么不和我讲?”
陶臻也坐在旁边,还接了一下从树上出溜下来的周抚。
“谁知道你小子到了顾家,就直奔后院哪?你这一锄头,就把我的墙根给挖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