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接着一曲,听客未言,琴女也未敢停。
而这琴音弥漫的房间里诡异的气息继续蔓延着,双面从来都不是怜香惜玉之人,宋子洲却不是如此,所以他道∶“停下。”
琴女当即停下,她的手已经红肿了,还泛着血丝,对于这样娇弱的女子恐怕有一段时间都不能弹琴了。
“我没时间和你浪费。”宋子洲心里有些烦躁,连带着话语也有点急躁了。
不过这话一出,不仅是双面,连宋子洲都有一瞬间愣住了,这样的话可不应该出现在宋子洲嘴里,可他说了。
“你是谁?”双面手中的刀刃已经抵上了宋子洲脖颈,大动脉的位置只要轻轻划过鲜血便会喷涌而出。
琴女对于这样的现象吓得手一哆嗦,却不敢妄自行动,准备来说是被吓得腿软了,她用手捂着嘴,将恐惧咽在肚子里。
宋子洲也知道自己失控了,他淡淡看了双面一眼,双手收回手,他有一瞬间被迷惑了,眼前之人就是宋子洲无疑。
“冲动了。”这话不知道对自己说的,还是对双面说的。宋子洲眼神有些冷,似乎带着一层薄薄的冰霜,他心里有一种猜测正在被证实,被自己蒙在鼓里可不是什么伶人愉悦的事情。
双面把玩着刀刃,刀刃在指尖舞出了银色的轨迹,懒散道∶“你还要玩到什么?”
宋子洲一笑,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如今的身份已经可以还给本尊了,他打了一个响指,琴女背后的画屏兀地被打开,琴女一惊,跌坐在地,她整个人都在发抖,她觉得自己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尤其是在看到从暗门里走出来的最前面的两个人之后,她看着宋子洲和双面瞳孔有些放大,她的指甲陷入她的肉里,本来就红肿的手指被掐出了血丝。也许是对死亡的恐惧,琴女突然有了力气,死命地章门口跑去。可在离门不到几尺的距离,她便永远的停了下来。她的后心有一柄刀刃直接插了进去,宋子洲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
双面见此,戏谑笑道∶“子洲还真是善良。”刚才不想让人进来就是为了防止这样的情况吧。他起身来到琴女身旁,弯腰将琴女背后的刀刃抽了出来,双面做的很有技巧,抽出刀刃时,除了刀刃本身带的血迹,没有让鲜血流出一分,也避免了血腥味的传播。双面两指捻着刀刃,舌头舔过刀刃,立刻有浓浓的血腥入喉,双面的心情立刻应这味道明丽了起来。
宋子洲没有理会双面的讥讽,他看向了暗门处,那里有两个人,和宋子洲和双面此时有着相同的相貌,正是宁氏兄妹无疑。
“宋公子。”宁管彤上前,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显然是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事情,不过却仍是挺直了腰杆,不至于让自己有过多的失态。
“宁小姐,宁公子。”宋子洲回礼,直接切入了正题,道∶“如此就要麻烦二位了。”
“管彤分内之事。”宁管彤笑着应衬,微微垂首,道∶“管彤也在此恭喜宋公子。”
“多谢。”宋子洲看向宁管彤,不管怎么扮演,终究不是本人,在自己与双面之间是自己占据主导,而在宁氏兄妹之间,看似宁管彤占主导,实际上还是宁文炳主导。
如此想着,也便不由得对上了宁文炳的眼睛,宋子洲施施然一笑,宁文炳骇首,他以守护者的身份站在宁管彤的身后,他深知这件事没有那么简单,但是此事关乎自家小妹的未来,宁文炳并不想过多干涉,他相信着小妹的才智。不过想到与自己相悖的大哥,宁文炳在心中叹了一口气,他能理解大哥,所以并不怨他,小妹亦是如此,但是事后被大哥知晓,恐怕有自己受的了。
“如此便麻烦了。”
宋子洲在不经意间将之前那个杯子收入袖中,和双面走进了暗门,琴女的尸体已经被抬了进去,他回头对宁氏兄妹,道∶“还请二位稍等片刻。”
暗门被关了起来,宋子洲看向双面,“麻烦了。”
双面踢着琴女的尸体,满是嫌弃道∶“你知道我的规矩。”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规矩,而江湖之人皆知双面的规矩,那就是只剥活人之皮。
想一想生生地将活人的皮剥下来该是多么恐怖,只着一条就已经足够证明这人的残忍了。
“那是你的事情。”宋子洲整了衣袖,这种女子的华服能不穿,怕是没人想穿的。
看着宋子洲毫不在意的行为,双面想起刚才的想法,不由觉得好笑,恐怕这人不想让人进来只是不希望多一件麻烦事情吧。看着地上的尸体,双面“啧”了一声,暗道∶“还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事情。”
“见过大人。”一女子缓缓而来,向宋子洲屈膝。
宋子洲骇首,对双面道∶“我先出去。”
双面摆了摆手,等到宋子洲不见了身影,他双手环胸靠在墙壁上,心中思忖着刚才女子的称呼,嘴里使唤道∶“你自己去。”
“可是大人……”
女子的话未说话,便卡到了,她的身子不自觉的颤抖了起来,双面可不是对谁都那么和颜悦色,予宋子洲也不过是因为乐趣和想要的东西罢了。还是他太过和蔼了,才让人们忘了“双面”之名?
“是。”女子战战兢兢答应,她抬头想向旁边的一旁的人求助,可在抬头之际一柄银色刀刃贴着她的脸,从她的后劲回旋到了双面手中,这次彻底断绝了女子的心思,她有些明白为什么宋子洲会离开了。
女子来到琴女身旁,将她的衣服拔了下来,一会有血溅上去她可拿不出第二件出来。于是在杀人灭口之后,走把尸体剥了个干净,甚至一会还要毁尸灭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