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陆时书较忙否认,他可能忘了之前教过宋子洲的话,双重否定表示肯定。
宋子洲也知道在这里出不了什么大事,便不再讲话。之前虽然每天都有泡澡,可是在客栈总归是难过了点,宋子洲伸手抚过自己的后颈,动作间带起哗哗的水声。
后颈有一条疤,几乎看不清楚,也只有细细地摸才能摸得出来。
宋子洲收回了手,垂着眸子,看着水面上漂浮的头发,伸手撩起一缕,以前最讨厌长头发了,嘴里总说着剪剪剪的,却很少剪过,每次一剪,事后都要承受好久暴殄天物的眼神,久而久之,也就真的不减了。
可是给自己梳头发的人却是换了又换。
人不如故。
陆时书一旁止着鼻血,听着哗哗的水声,心猿意马。
他可以想象那水珠是如何划过人的肌肤,再落入水中;可以想象人一头青丝在水中铺散开来,热气蒸晕了人脸,带着粉晕,是怎样一种风情;可以想象那水中不着一缕的身子是怎样的柔软,那腿一定是一伸一曲着,小腿裸带着诱人的弧度……
又是一大滴鼻血落下,陆时书又是一阵手忙脚乱地用衣袖去擦,他起身去打开窗户,一阵清风吹过,吹散了天上的云、地上的尘,可吹不散陆时书内心的火烧火燎,他只觉得全身热的厉害,想要努力忽视屏风后的动静,却不知怎得耳朵突然变得敏感起来,那一声声水的哗啦身撩得心痒。
“子洲。”陆时书把鼻血清理好了,半晌开口唤了宋子洲的名字。
水声小了起来,宋子洲的声音响起,“恩?”带着点舒服至享受的鼻音。
“没事。”陆时书又道,他只觉得自己和宋子洲一起是个错误的决定,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
宋子洲就是他的毒药,还是无药可解的春药。
水声突然大了起来,应该是人起身带起的水又落下的哗哗声音,然后是水滴滴落在地的声响,明明轻得不可闻,可是不知怎么在陆时书耳中,一切声音都被放大了一样。
留在陆时书愣神间,衣服摩擦的声音又开始响起,接着就是一个裸足映入眼帘,白如玉,陆时书觉得自己就像一个色狼一样,看着那脚的眼都直了。
哦不,不应该说像了,他这个状态已经是一个色狼了,还是病入膏肓的那种。
宋子洲此刻只披了一件外衫,一根腰带松松垮垮的系着,湿漉漉的头发沾湿了背后的衣服,软软的贴在背上,垂在小腿弯处,水珠不停地往地上滴,那双眼也像蒙了一层纱,有点朦胧,带着水雾,肌肤泛着淡淡的粉,一切都撩得人心痒。
陆时书此刻只想亲亲那因一头长发而苦恼的有些微微嘟起的红唇,那唇一定是软软的,带着点甜意,有些温热的。
宋子洲确实没有注意陆时书的状态,他有点不耐,这是每次洗过澡后都有的情绪。
陆时书自然也知道的,他拿起一旁的毛巾,拉着人坐下,为人擦着头发,若是以往他一定会贴的很近,像是粘着一样,可他今天不敢,所以他离宋子洲有点远,宋子洲也发现了这个问题,回头正想问什么,陆时书一下子用毛巾盖住了人脸,丢下宋子洲和人未干的头发,直径走到屏风后,开始脱衣服。
“阿书,你。”
宋子洲伸手想要拉住人,可陆时书却是十分迅速地脱了衣服,跳到水中,等陆时书正真到了水里,他突然愣住了,水是温的。
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水,没有换。
换而言之,这是宋子洲刚才用过的。
宋子洲无奈地收回了手,将话讲完,“那水没换。”
陆时书将半个头藏在水里,想借这水消消温,半晌才冒出了头,道:“没事,还是热的。”
宋子洲不语,他刚出来自然知道温度,可重点不在这里啊,宋子洲叹了口气,不再说什么,默默拿起毛巾擦着头发。
陆时书坐在水中,整个人都埋到了水里,明明水是温的,他却觉得浑身烫得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