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琳看了眼轮椅上静坐的老人:“我理解。他的妻子应该很艰难吧。”
卢克不置可否,放大声音冲着花园。
“维奥莱特。”
他把女人叫了过来,介绍两个人认识。
“卡洛琳·埃利斯小姐,你让我帮忙放出去的招聘,记得吗?她之前在疗养院工作,卡洛琳,这位是维奥莱特·德弗罗女士。”
就像之前一样,这位女主人似乎对卡洛琳不太满意,冷着脸点点头,转身进了屋。
卡洛琳和卢克对视了一眼。
“抱歉,对现在的她来说,你的到来不是一件很好的消息。”
“我能理解。”比德夫人还要冷漠、还要麻烦的卡洛琳都见过,真不算什么。她把视线挪到轮椅那边:“所以…他现在不能动,也不能说?”
“很遗憾…是的。中风让他完全瘫痪。”
“什么程度?”
“全部。”
卢克领着卡洛琳来到本先生的轮椅前。
“大概发生在上个月,阁楼。德夫人是在那里找到他的。”律师插着兜走到轮椅傍边,低头:“本?你还好吗?有人来照顾你了——这是卡洛琳,卡洛琳·埃利斯小姐。”
枯草一样灰败的头发弯弯曲曲的长在头顶,老人惨淡着一张脸,恒久凝望着眼前的草坪不发一言。
他的双手被摆出了相握的姿势,手掌扶着一根插入泥土的拐杖。
“你好,本,我是卡洛琳。”
卡洛琳温柔的半跪在轮椅前。
…………
……
“德夫人?”
“我卸完行李了。”
“维奥莱特夫人?”
“维奥莱特·德弗罗……?”
傍晚,卡洛琳整理完属于自己的房间,那个发胖的中年女人却似乎不在家一样没有回应——这房子太大了。
她穿着简便的服装推开屋门,探头探脑的观察着未来可能很久也可能很短暂的居所。
完全是一副老派的装修风格。
不过,让她奇怪的是,无论进门的地方,客厅,甚至…盥洗室。
都没有镜子的存在。
多角老化的铜烛台一边一座托着燃烧的粗烛火,在中间,长方形的竖镜消失的无影无踪。
之所以她这么确认,是墙面上还遗留着镜子的钉痕和不同于墙色的轮廓。
镜子都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