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简煜麒都要在新加坡上课,沈元惜白天去上班,晚上跟张维祎一起验收装修成果,日子过得风平浪静。
“要是一直这样就好了,元惜你知道吗,有时候我很羡慕简煜麒,有时候又想弄死他,他霸占着你却不能善待你,你说他是个什么东西?”
张维祎喝着沈元惜给他炖的药膳汤,愤愤不平地说道。
屋内柔和的灯光下,两人的身影投射到窗帘上,倒真有时光清浅下,一步一安然的岁月静好之感。
“也不能这么说,其实他有时候对我也挺好的……”
“嗯?举例说说看。”
“这次给家里装修,就是他提议的。”
“光提议有什么用,既不出钱又不出力的,就会动动嘴,再收割一下别人的劳动成果。资本家一贯是这副嘴脸!”
听了这话,沈元惜更不敢把简煜麒给她十万块装修款的事儿告诉张维祎了。
“元惜,你告诉我实话,我还要等多久?”
“我……我不知道……”
“啪!”张维祎把喝光了汤的碗重重一放:“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不想?”
他从未用这种质疑中带着怒火的眼神看过她,沈元惜既委屈又害怕,又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维维,请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
“相信?我怎么相信?你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两个成年人,怎么可能没有需求?每次我骂他的时候,你都在替他说话,你老实告诉我,你和他假结婚,究竟是为了报答奶奶,还是本就是你想要的?”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怀疑我!”
“沈元惜,你自爱一点好不好,你究竟要在他家当牛做马到什么时候?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我二十四岁了,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每次亲戚朋友问起我,我都尴尬得不知道怎么回答,怎么去编这个理由!”
张维祎越说情绪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沈元惜害怕把多事的邻居招来,便示意他冷静点,小点声。
“你还很注重名节吗?”
“张维祎,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沈元惜也忍不住了,大声说道:“你说你二十四岁了,很老吗?不是正青春正当年吗?为什么同龄的男生那么多事业有成、学业有成的,你怎么不跟人家比这些呢?”
张维祎狰狞的表情缓缓放松、收敛起来,他用一种陌生的眼神看着沈元惜。
她还是自己的女朋友吗?她不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傻丫头吗?竟能说出这么势利的话。
“呵呵……呵呵……”
张维祎用力地笑着,慢慢往后退了几步。
“嫌弃我了?我既没学业、也没事业,所以……配不上你,是吗?”
“我不是那个意思……”沈元惜掩面难过,她真的不知道张维祎是怎么了,性格突变,上一秒好好吃着饭,下一秒就突然暴躁,不知道哪句话击碎了他的心理防线。
“你不爱我了……对吗……还是你……从没爱过我……”
“我……”
“好了你不用说了!”张维祎打断道,他不想听到答案,他怕沈元惜的答案会让他失望。
张维祎拿起衣服,转身时看到那个存钱罐,突然,他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和力量,拿起它往地上狠狠一摔。
陶瓷制品哪经得起这样的破坏,瞬间土崩瓦解。
“啪嗒……啪嗒……啪嗒……”屋子里只能听到硬币掉落和滚动的声音。
张维祎头也不回地走了,沈元惜呆愣在原地,看着地上的碎片,她的心也跟着碎成了渣子。
过了几分钟,她才回过神来,蹲下身,一个一个地将碎片捡起,锋利的碎片已经割破了她的手指,她却感觉不到疼痛。
她也在问自己,他为什么那么生气,是不是她真的,从未爱过他?当初和他在一起,究竟是发自内心的喜欢,还是感动于他为自己做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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