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纪深对太太们耐心解释,“计划领证了,赶上董事长的丧仪,不得不延后七天。”
“那是你的计划,不是梁家的计划。”纪席兰码完牌,靠着椅背,“何桑的母亲和继父答应了吗?”
继父二字,何桑不由一僵。
黄勇在她高中猥亵未遂,母亲又包庇黄勇,重组家庭的生活一团污秽,区局有案底记录。
梁纪深知情,梁家不知情,外界更不知情。
她下意识望向梁纪深,男人察觉到她的僵硬,揽住她的胳膊微微收力。
衬衣包裹的肌肉干燥温厚,像一道无坚不摧的天堑,替她抵御了一切风浪。
何桑渐渐柔软下来。
她相信,梁纪深会让那不堪的曾经石沉大海的。
苏太太喝了茶,男人又介绍赵太太,“这位是赵行长的夫人,与梁家合作二十五年了。”
“赵太太。”
何桑生得乖巧白嫩,声音也好听,赵太太很喜欢,“梁家的三个公子,您最年轻,倒是英年早婚了。您结婚那天,我要随大礼的。”
梁纪深手指摩挲着何桑的腰椎,她所有感官集中在麻麻酥酥的触觉,不那么紧张了。
“什么大礼?”
“价值连城的大礼。”赵太太笑,“三公子的书法最好,我送你十块徽墨,一斤桑皮纸,十支纯金杆的湖笔,那可是千万呢。”
“心领了。”梁纪深也笑,“这是诱导我犯错误。”
他利落转身,走向纪席兰,示意何桑。
何桑鞠着躬敬茶,她视若无睹,“打牌啊,你们发什么呆呀。”
苏太太和赵太太清算上一局的账,纪席兰在连赢七八轮之后,输了一局。
“你们进门,我输钱。”她没好气,拂开那杯茶,何桑险些没拿住,摔了杯子。
梁纪深眼疾手快扶稳何桑,旋即俯下身,“妈。”
母亲常喊,妈不常喊,显得情分亲昵了,纪席兰隐隐触动一些。
“儿子给您倒茶,您不喝?”
纪席兰大口吸气,又大口喘气。
梁纪深握住何桑的手,“准儿媳的茶,您好歹喝一口,您儿子在外是个大人物,您舍得让我在梁家的合作商面前栽跟头,失威仪吗?”
纪席兰实在不愿接这杯茶。
接了,是默认何桑,在座女眷的丈夫是梁氏最亲密的伙伴,梁氏传开,再反悔,是她不地道了;不接,又撅了老三脸面。
她犹豫不决,“道德绑架我是吧?”
“言重了。”梁纪深连同椅背,拥住纪席兰后背,掌心绕过她,一捧杯底,她半推半就喝了。
“梁老三!”
纪席兰恼了。
苏太太和赵太太有眼力见儿,托辞接孩子放学,离开老宅了。
纪席兰掀翻麻将桌,直奔何桑,“你非要害了老三,害了梁家才罢休吗?”
她猛地举起手,梁纪深在空中截住,“您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