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阵,他下班到处寻觅餐厅,几乎将市里的菜单翻烂了,当然,何桑是不知情的。
方安意悄悄打量他,他穿了浅灰色的休闲装,运动鞋,肌骨轮廓宽阔精壮,极其有安全感的体魄。不像那天在竹苑穿着西装,肃穆威严正襟危坐,梁纪深是很英俊,很耀眼,位高权重令人心生仰慕,但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即便女人春心荡漾,也畏惧了。
她回家之后,登录梁氏集团的官网搜索过梁迟徽。
高管简历是去年更新的,梁迟徽在公司的顺位是第四名,董事兼总经理。
他不似梁纪深的英气周正,他眼型带电,方安意形容不出是怎样一种味道,很招桃花,很迷人。
梁迟徽在官网的照片,全部是深色系和艳色系。
方安意见过那么多男人,他是唯一一个敢尝试酒红和墨绿西服的男人。
梁迟徽无疑是俊美的,另类的俊美。
他不理她,冷漠又疏离。
落座后,梁纪深告诉经理依然是老四样,方安意没忍住好奇,“何小姐爱吃这家吗,是那位白衣姑娘吗?”
梁纪深警惕抬眸,“你打听她做什么。”
“我没有恶意。。。”他眼神太凶,惊吓了方安意。
她原本对他没多大的想法,也清楚今日的“约会”是双方父母促成,不过她没有谈过恋爱,梁纪深个人条件也出众,吃顿饭看场电影,她不排斥。
这一刻,方安意感觉自己招架不住梁纪深。
母亲说,要学会驾驭男人,尤其是高阶层的男人,妻子太佛系软弱,外面野花会作乱生事。
她哪里驾驭得了梁纪深呢?
“你是不是讨厌我?”她鼓足勇气问。
“谈不上。”男人清洗餐具,也非常绅士连同她的餐具消毒,“没好感。”
方安意接过碗筷,乖乖吃着菜。
梁纪深本就少言寡语,她不开口,他也不找话题。
桌上的手机一直在震动,他一扫屏幕,是纪席兰的短信,问他什么进展。
戏挺全套的,分明在车里监视他的一举一动。
梁纪深心平气和回了一句:在聊。
纪席兰收到回信,一副稳操胜券的样子,“老三再忠诚可靠,他也是男人啊,男人没有不贪新鲜的。安意丰腴漂亮,家世又好,活生生在他眼前,他一天不心动,我不信他一个月不心动,一年不心动!”
司机附和,“三公子和方家联姻,前途无量。”
“论经商,老二厉害,梁璟垫底,论仕途的能力,梁璟和老三厉害,老二垫底,他们都有短板,唯独老三没有。”纪席兰洋洋得意,“方京儒刚五十八岁,他肯定还会升,方小姐是凤凰,何桑是戏子,老三选戏子,他缺心眼啊?”
梁纪深揭过橱窗确认那辆车开走了,他立马系上西装扣,“方小姐,我临时有一台会议,改日约。”
方安意是温和顺服的性子,不吵不争的,“好。”
“你有车吗。”梁纪深终究过意不去,这么随意把姑娘一丢,“我的车留给你,我打车回中海。”
方安意很懂事,男人的公务不能耽误,“我有,你开吧。”
他点头,“抱歉了。”
梁纪深迈步走出餐厅,弯腰上车,第一时间联系外省剧院的黄院长,“何桑演出顺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