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院子里刮了一阵风,樱花落在你头发了。”他用纸包好,递给何桑,“有抗过敏的药吗?”
何桑接过纸包,“我不太吃药,也不严重。”
他垂眸,食指依稀残留了她发梢拂过的柔软,在这空旷斋戒的寺庙,没有万丈红尘,没有风月欢爱,禁欲,禁止又禁忌。
是不为人知的,永不曝光的缠绵感。
与梁迟徽以往经历过的感觉截然不同。
“喜欢樱花?”
何桑摇头,“我没有特别喜欢的花。”
梁迟徽指了指她胸前,是樱花的金项链。
“这款优惠大,我本来喜欢梅花那款的。”
男人莫名发笑,“老三不缺这点钱。”
“不是他的钱,我自己的工资买的。”
梁迟徽看向她,她抄起墙角的扫帚,清理地面,“我后天中午回冀省,只能照顾你一天两晚,我问过护工,接连问了六七个,她们不愿意上山。”
“无妨,你照顾我一天两晚,我一定痊愈了。”
何桑憋不住笑,“我是华佗在世吗?”
“华佗医病,医不了心,而何小姐能医心。”梁迟徽手抵在床沿,微微侧身,“我很羡慕老三。”
她一边干活,一边随口搭腔,“羡慕他什么?有权有势吗,你不是也有吗。”
“羡慕他有一个好女人。”
何桑直起腰,同梁迟徽对视,男人眼底是笑意,“钱权势从来不是稀缺物,稀缺物是好女人。”
“你以前的女人不是好女人吗?”
他回答得坦荡,“我没印象了。”
何桑是女孩,当然也同情女孩,“你连跟过你的女人都不记得了。”
门窗大开,吹得梁迟徽攥拳咳嗽了几声,“我没碰的,算跟过吗?”
“没碰?”她愣住。
他面无表情,拢严实了被子。
何桑听黎珍讲,梁迟徽的云海楼号称权富人物的“活账本”,省里的名门望族,市里的十大富豪,凡是名利场上活跃的,多少有把柄在他手里捏着,具体是真是假,无从证实。
“我先回去了。”
梁迟徽没话,只默默望着她。
她看手机显示的时间,“现在8点半,凌晨4点我给你换药。如果你不舒服或者去洗手间,可以喊我。”
“去洗手间喊你?”男人眼神愈发深邃了。
何桑浑身火烧火燎的,烧得冒汗。
她不懂,为什么梁迟徽有一股无形的击透力,压迫力。在他面前,任何女人是混乱的,被他牵着走的,他仿佛一个充满巨大漩涡和吸力的空间,“你不舒服喊我,去洗手间喊寺庙的和尚。。。”
梁迟徽笑了一声,“你住哪。”
“我住西院,那里是女眷的禅房。”
“倒是不远。”他淡淡嗯,“我不舒服会喊你。”
何桑从禅房出来,路过院子,正对西院的木门闪过一道影子,夜深雾重,影子也昏暗,但看得出是一个男人,直奔她和胡浓浓居住的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