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下面子确实能获得一些意外的东西,但是对于更加不要脸的人而言,这招没啥用。对,说的就是二皇子这种不见兔子不撒鹰的人。秦阙和温珣二人都到二皇子府门口了,却被门房告知二皇子不在府中。
温珣和秦阙对此并不意外,秦阙瞅了一眼二皇子府紧闭的大门,讥讽地笑了一下:“看到了吧,我的这位二哥素来无利不起早,想要他高看你一眼,你得有利用价值。”
说完秦阙转头警告温珣:“他之前对你说的,让你没事去二皇子府坐坐这种话,你听听就罢了,别往心里去。他若是真的看重你,也不会等到春猎才把证据放到你面前。”
秦阙都能想通的道理,温珣哪里不知?温珣微微一笑:“王爷安心,我心中有数。若是我现在还困在端王府后院,不受王爷重视,二皇子是不会看到我的。”
马车溜溜达达向着王府的方向而去,温珣柔和的声音回荡在车厢中:“这世上捧高踩低的人多了去了,就算是皇子亦不能免俗。王爷浅记落井下石之人的丑陋嘴脸,深记在困境之中帮扶自己的人就行了。”
秦阙若有所思,直到马车在端王府门前停下时,他才发出了睿智的疑问声:“可若是帮扶自己之人带着自己的目的?如张岩那般是别人派来的细作呢?”
温珣沉默许久,直到秦阙等得不耐烦的时候,他才慢悠悠开口:“君子论迹不论心,论心世上无完人。王爷不是傻子,自己有想法有眼睛,不确定的时候多等等多看看,总能分辨出真心和假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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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要去幽州的消息传来,府中顿时人心惶惶。有能力的下人们已经开始找法子脱离王府了,而那些卖身于王府的仆役下人们则面色灰败不知怎样才能脱离王府。
得知此事之后,秦阙大手一挥,直接让吴伯取出了众人的卖身契,给他们赎身的机会。想要走的,只要交足了卖身时的银两就可以领走卖身契,想要留的,秦阙表示将来也会善待他们。
一时间府中的仆从走了大半,整个王府冷清得能网麻雀。
出发前有很多准备工作要做,秦阙带兵打仗是一把好手,但是让他处理这些准备工作,他就有些头疼了。温珣倒是擅长管理账目,只是北上路上众人的吃穿用度实在太细,他也没办法做得面面俱到。
就在温珣和秦阙为难之际,一个出乎意料的人站了出来。当袖青来到秦阙面前,表示自己愿意出力时,秦阙非常不解:“本王不是将卖身契还给你了吗?你不趁早离去,难道还想留下吗?”
袖青大大方方地说道:“奴本是大皇子赐给王爷的侍妾,入了王府之后才过了两年的好日子。王爷和王妃体恤奴,给奴一条生路,可奴觉着,做人应当知恩图报。”
话音落下,秦阙上下打量了袖青几眼,像是第一次认真看清袖青的模样。温珣则是不赞同地皱起了眉:“我明白你的心意,可是幽州偏僻,你去了就走不了了。我记得你对我说过,这辈子最大的梦想,便是回老家,买个小院子,寻个清闲的差事,悠哉地过下去。”
袖青苦涩一笑:“是啊,一直有这个想法。”
温珣不解:“现在机会就摆在你面前,若是你担忧大皇子那边会报复,那完全是多虑了。大皇子如今自顾不暇,你只管隐姓埋名离开就是。天宽地广,尽可以寻你想要的生活去。北上之路不好走,幽州的情况又不明,你若跟着一起去,会吃苦头。”
袖青侧过头,眼神中难得露出了一丝狡黠:“奴不怕,奴相信琼琅和王爷,相信你们会保护奴。”
温珣见袖青心意已决,只能揉了揉眉心:“好吧,我尊重你的选择。那你说说你能做些什么?我好给你分配任务。”
袖青想了想后说道:“奴幼时曾随着母亲学过一段时间的管家,看得懂账目,擅长管理铺子。十几间铺子,百八十的仆从亦能管好。”
温珣惊讶地看向了袖青,他知道袖青是个有才学的姑娘,举手投足间总是不经意流露出一派大家风范。只是袖青从不提自己的过往,他也就没多问。思忖片刻后,温珣从身前的一堆册子中翻出了几本递给了袖青:“你先看看这些东西,看完了之后需要多少人手和银钱,到时候同我商量。”
袖青接过册子,退到了旁边寻了个案桌认真翻看了起来。
秦阙的目光在温珣和袖青之间转了几圈,这两人看册子时神情竟然有几分相似,眉眼中都带着几分凝重。
谁能想到堂堂端王府只有三十万两银子?其中十万两还是圣上赏赐下来的。看到这个数字,温珣的头都大了:“三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