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一下,红林坊是花楼对吧?你俩也是花楼老客了对吧?照理说你们押了腰牌,后面花钱拿回来花楼不该为难你们才对。
他们脑子进水了不想赚钱了?还是你们得罪了对方,所以故意收拾你们?”
陈东叹了口气,说:“杨谦,你也晓得红林坊什么背景,别说我们这种小虾米惹不起了,咱们衙门里有一个算一个谁又惹得起?人家可是州府下来的关系。
得罪红林坊,我和汪仕贵就算喝醉了也不可能干得出来。”
汪仕贵在边上也不等杨谦多问,咬牙切齿继续说:“我和陈东这几天也到处查了。多少也查到些东西。
是宋垣那狗东西使的坏。”
“当初你我三人晋升捕快,结果把宋垣那水货给挤掉了。他不敢去找总捕头的麻烦,就一直寻我们的麻烦。而你向来处处谨慎,我和汪仕贵可就大意了。”
杨谦皱了皱眉,汪仕贵和陈东说的“宋垣”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属于真正的不学无术并且争强斗狠的混账。
可这混账背景不一般,是三道城卫戍牙将宋齐勋的幺儿。而宋齐勋的根脚也不在三道城,而是在州府兵衙。听说州府官衙里也有很深的关系虬结。
“红林坊新到的掌柜跟宋垣有交情,那天晚上我就看到他们喝了好几杯酒。”
听到这里杨谦也品出滋味来了,叹了口气,问道:“之前你们说为了点花灯跟人起了争执,不会就是跟宋垣争起来了吧?”
不用等二人回答,光看两人脸上难看的表情就已经让杨谦明白自己猜得没错了。
这岂不是当着人家的面把自己的小辫子送过去?
“你们,真的,以后还是把酒戒了吧。不然哪天把脑袋喝没了都有可能。”
“杨谦,杨爷!我俩也是迷了心窍,戒酒也好,什么都行,这次得先把腰牌要回来才行呀!不然的话,被剐了这身黑皮都在其次,万一宋垣那王八蛋再用我俩的腰牌做点什么文章,那我和汪仕贵可就得去边城搬石头了!”
腰牌遗失者,鞭十,开革。且有重大失格者,惩苦力流放边关听用。
这条律令可是明明白白写在衙役令策上的,进门都要牢牢背下。
而且以杨谦对宋垣的了解,此人心思虽不算多精细,但绝对够阴狠,胆子也绝对够大。一旦拿到了汪仕贵和陈东的腰牌,那真极有可能设局狠狠的坑一把他们。
沉默了一会儿,杨谦道:“你们来找我,那肯定就是不想把这件事上报止损了,对吧?”
“嗯。就这么被坑了,我们俩不甘心,好歹也要拼一把!”
“杨爷,伱脑子最活泛,要是有可能,拉咱俩一把!以后赴汤蹈火任凭吩咐!”
杨谦虚了虚眼睛。
半晌之后,杨谦心里有了计较,开口说:“你俩先想想办法,凑些值当的东西出来,自己家底儿该掏空就掏空,别想着省。这件事想要不声不响的混过去是不可能的。咱们得分两手准备。
你俩去找王师爷,还有谢捕头。他们一个拿捏着稽查,一个是你俩的上峰,他们若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俩才有可能保住这身皮。
至于红林坊,先记下这一仇,腰牌不可能在他们手里了,他们事后不论如何也不会认这笔账。所以绕不开宋垣。那狗东西我去接触一下,具体如何还得先敞开了聊一下才晓得。
这么弄,你们觉得可还行?”
“可以。”汪仕贵和陈东咬了咬牙,心知杨谦所说的确是他们现目前唯一能走的路了。肉不肉痛暂时还顾不上。
“另外,你们现在手里的案子能拖就拖,不要再让衙口给你们派发新的案子。别喝酒,别出去瞎逛,嘴巴闭紧,一旦这件事扬出去,你们想要保住自己那就难上加难了。”
三人分开之后各自就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