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糊:“到了御试环节,宋仁宗出策问试题。
朕承祖宗之大统,先帝之休烈,深惟寡昧,未烛于理,志勤道远,治不加进。夙兴夜寐,于兹三纪。朕德有所未至,教有所未孚,阙政尚多……面对以上这些问题,该怎么办?
苏辙接过试题,稍思酝酿之后,便提笔挥洒写论文。
此陛下忧惧之言也,然臣以为陛下未有忧惧之诚耳。
文章开篇即指出宋仁宗的忧惧缺乏诚意。然后苏辙围绕着这一论点,展开分论点,并详列论据,对皇帝展开了措辞激烈的批评。
窃闻之道路,陛下自近岁以来,宫中贵姬至以千数,歌舞饮酒,欢乐失节,坐朝不闻咨谟,便殿无所顾问。夫三代之衰,汉唐之季,其所以召乱之由,陛下已知之矣。
久而不正,百蠹将由之而出。内则将为蛊惑之所污,以伤和伐性;外则将为请谒之所乱,以败政害事。妇人之情,无有厌足,迭相夸尚,争为侈靡,赐予不足以自给,则不惮于受赂贿。赂贿既至,则不惮于私谒。私谒既行,则内外将乱。陛下无谓好色于内而不害外事也。
言辞很尖锐啊,对皇帝毫不客气,一看就是在抨击皇帝好色怠政。然后又是一大段指出朝廷劳民伤财。再来一段:批评仁宗搞形式主义树立虚名。
不知道的,还以为骂的是隋炀帝呢。
三千字就达标了,小苏同学洋洋洒洒写了六千多字,将皇帝、宰相、三司高官全骂了一遍。
也就是在优待士大夫的宋朝,遇上的又是格外好脾气的宋仁宗。
换到明清时期,大概就是皇帝看后拍桌而起,勃然大怒,派御史台抓人,百官联名上奏,称其目无君主,是为大罪,该当处死……
顺便领一张九族消消乐卡牌。
从苏轼苏辙兄弟的考试经历就能看出来,考试没有绝对的公平,因人成事的可能性非常大。”
委婉都是比较出来的,李世民这会觉得魏征说话很含蓄了。
魏征只觉得尚有进步的空间。
苏辙一遍遍同人解释,他参加的是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就是要敢言。
有时候人太出名也不好,一千多年前的“黑历史”都要被人拿出来反复鞭挞。
糊糊:“回到南北榜案的历史背景,南方学子比北方更会读书是不争的事实。
第一轮的主考官有没有地域歧视不知,若从公心出发,就是追求绝对的公平,只按照文章好坏来排名。
没想到玩脱了,北方学子没一个上榜。
人家是有不足,但不可能连一个人都挤不上去吧。
明朝洪武年间各科进士一共有867人,其中南方人620人,占总数的71%。
三七开,南方七,北方三。
从三成降到颗粒无收,落差太大了!
实际上,在洪武三十年会试之后,看到结果的当科中式者里就有感到不太妙的存在,如会元宋琮就跟同进诸进士说翰林院这帮人要遭重,我也可能要被流放。
春榜状元陈?也有类似说法,今岁状头当刑。
第二轮调查团维持‘原判’的动机是什么?
无非两种可能,坚持文人风骨,北方人的卷子就是不及格;亦或者出于政治安全考虑,将问题转移到落第考生本身实力不足而谤毁考官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