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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云璋看他这么无比认真的神情,心里惊得跟鹿撞似的,单纯惊魂那种。他憋不住问:“你查人家女儿做什么……半吊子最近给你开什么药调理身子了?”
“……”燕衡踹他一脚,“滚。”
谢承阑收到王都来信时已经是盛夏,彼时他刚从解太麟宅子搬出来。
他在外置办的住所还不如王都的宅子,就一间屋能睡,书房睡处杂一处,地小位置也偏。好在出城方便,去大营办事也近。
他搬出来后,解蕊天天往他这儿跑。谢承阑都装作不在家了,解蕊还坐门口守着不带走的。
谢承阑实在拿她没办法,就干脆把她当透明人了。
傍晚余晖落地,给房瓦镀上一层金,嘈杂人声穿巷过,谢承阑一身脏污,在大营待了近半个月,才从大营回来。
这一条街都充斥着鸡鸭鹅叫,偶尔混杂着不知谁家的叫骂声,泥地又脏又乱,算贫民窟了。
解蕊坐在谢承阑的竹院门口,掩着鼻子,脸皱成团。虽然她家比不上王都的大户,但在庭州也算富甲一方,从小也是娇生惯养,从来没见过这种环境,难免不适应,外加嫌弃。
谢承阑远远地就见她了,他扫一眼解蕊身边站着的几个贴身护卫,十分不自在。
这些人和他的院子多么违和。
他直直略过门口的解蕊,大步踏进院子,后者却习惯使然地跟了进去。解蕊见了他一脸高兴,全然没了刚刚的忧愁:“四哥哥,我等你好久了。”
谢承阑要进屋前顿了顿,挡住门口,道:“小蕊,这地方不是你该待的。”
“你是不是生气了,才搬了出来的?”解蕊嘴巴一撇,仿若撒娇,手又要挽上去,“也是我心急,咱俩的事该慢慢来。”
“我不想说伤人的话。”谢承阑后撤半步躲闪开,“你回去吧。”
解蕊正要说什么,只是开口前一秒,方清河便拿着信跑来了。他本就住在这附近,这院子还是他给谢承阑找的,这附近最好的院子了,两人走动也方便。
方清河见了解蕊先给人作礼,然后才把手上东西递给谢承阑:“王都来的。”
两封?解蕊一看,心中无不疑惑。自谢承阑回庭州以来,他就和王都频繁来信,这件事她是知道的,但从来没有哪次是两封的。
“四哥哥,我看看!”解蕊眼疾手快,夺了一封不曾落墨的,谢承阑手里只留下邓钰宸字迹的“谢四哥亲启”。
谢承阑反应两秒才想起那封是谁寄的。解蕊拿过去就要拆开,却被他反手一拿,动弹不得了。
解蕊有些不服气,稍微使了势力,就那么一剎,手上的信被撕了一角。
她懵了,谢承阑也愣了。